欧阳璟再起身时,已泪流满面。
他皱着眉头,抽泣着。
“再给她两分钟,两分钟后拔剑。”欧阳璟说完,起身用被子把白玄卷起,抱进浴室的浴缸里,打开水阀。
他跪坐在浴缸旁边,水渗进被子里,一点一点的装满浴缸,从被子里冒出白色的小气泡。
在笔扎进她的太阳穴前,他还抱着希望,白玄会比这几天多爱他一些。
毒,在他身体里起不了作用,他可以不计较。
她爱的是战千禹,他也可以不计较。
日子那么长,只要她能留在他的身边,总有一天会爱他多一点点。
就像这几天一样,假装着。
可她总用沉默应他,连假话也不愿意说。
除了那句,他要她说的“我爱你”。
他用白玄,还是没能把安朵拉救回来。
“璟。”伊寻在门外叫他。
他趴在浴缸旁边听着水声,两分钟早已过去。
他从浴室里出来,伊寻手扶着剑坐在安朵拉旁边,战邪渗出淡淡的红光。
“是串儿吗?”伊寻问。
“是。”欧阳璟跳上床,从伊寻手中接过战邪,战邪传来安朵拉的心跳。
他把剑从安朵拉的身上拔出,烤串已成黑色,黑得光,吸附在剑尖上,并没有将身上的血性噬进战邪里。
怎么会是黑色的?
烤串飞起,落在安朵手腕上,白玄的手环上,把身上的邪性噬进手环里,缩小恢复成白色,再落到他的手背上。
“串儿,花了那么长的时间,是因为毒?”欧阳璟疑惑。
“欧阳,朵拉她……”季员力的声音弱小而无助。
欧阳璟用指尖划开手背的伤口,烤串钻进伤口,愈合。
他转身抱着季员力,拍着他的背,安抚道:“你陪朵拉醒来。”
“大哥,朵拉好了?”杨珈珈抱着欧阳璟的背,开心地笑着:“我就知道你肯定有办法的。”
欧阳璟把战邪抛给伊寻,收进剑鞘里。
“要等一会儿。”欧阳璟撩开安朵拉的衣服,伤口已经在愈合,他轻轻抚摸着安朵拉的唇,渐渐有了一些血色。
“朵拉把我当成三百年前她爱的人,我对她除了今天,从来没有……”欧阳璟解释说。
“欧阳,我相信你,我知道你们有不能说的秘密,我相信你。”季员力打断欧阳璟的话。
“寻儿,把小宇叫过来,守着朵拉,我们去会会赫离。”
“你刚伤了血性,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他不会用兵器,除了毒,他不是我的对手。”
“小珈他们在这里,不安全,况且,自家的酒店出了事,没必要。”
“朵拉醒来,还得找你。”季员力劝道。
欧阳璟点头,季员力把安朵拉抱到另一间房,马易宇清理房间,小九和老六守在门外。
等待的时间总是很漫长。
安朵拉久久没有醒来,季员力在房间里陪着,欧阳璟从房间里撤出来。
血虫在安朵拉身体里没有反应时,他是绝望的。
在伊寻身上引血时也一样,他不知道战邪扎下去的心脏能不能再继续跳起,伊寻可以,不代表安朵拉也可以。
白玄的血是带邪性的,所以她会害怕战邪;
而被邪性污染过的血,又怎么会去流向战邪呢?
如果不是血虫,吸噬了白玄的邪性,欧阳璟的这一剑,是亲手扎死了安朵拉。
阳治在杨珈珈身上种下的血里也有赫离的血,烤串在血族城时被惊醒,最先追上的是杨珈珈,而不是护在杨珈珈身后的欧阳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