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五千兩也夠香了。
老鴇仰著頭,把一張臉笑成了一朵菊花:「哎呦這位爺,您可真是財大氣粗金光環繞,這位爺你不發財誰發財?諸位老爺們,還有要加錢的嗎?」
對面三樓的二人也愣住了:如果記得不錯的話,剛剛開口跟他們競價的……是那位大公主吧?
青袍男差點被自己口水嗆住,那眼神示意玄袍男:「什麼情況?」
玄袍男沒說話,戴著面具看不清表情,但從周身散發出的冷意應該心情不太好。
他慢慢將手裡的杯子放下,清脆的一聲,讓青袍男默默給這位大公主點了一根蠟,說實話,他真的沒見過有人能順利從自家這位兄弟手裡搶到人的。
跟他搶人的,要麼拱手相讓,要麼去閻王爺那裡報導了。
就在青袍男以為玄袍男要加價大殺四方的時候,玄袍男只是將杯子放下,並沒有接下來的動作。
青袍男眼瞧著老鴇就要把人給大公主了,急了:「喂,不加嗎?」難道要直接從大公主手裡截胡白嫖?
但不到萬不得已,能用錢辦到的事,沒必要得罪這位大公主吧?
皇帝千秋節在即,若是這位大公主出點什麼事,事情會很麻煩。
玄袍男看他一眼,視線轉到對面,眸色深深盯著這位大公主,聽著老鴇確定大公主以五千零一兩拿下滕氏女的時候,剛好看到對面大公主朝他這邊看了眼,面具下的唇彎了彎,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表情要多囂張有多囂張。
洛青:大兄弟,承讓了啊。
青袍男顯然讀懂了這唇形:「挑釁!這絕對是挑釁!她一個公主,搶這滕氏女幹什麼?有毛病?」
本來以為不會得到認可,誰知玄袍男難得不是沉默以對,認真點頭:「是有點毛病。」
青袍男稀奇看過去:「你不會是被這大公主刺激太狠了吧?」
玄袍男反而很淡定,答非所問:「你知道這次掏了三萬兩雇七十二樓截下這位滕氏女的僱主是誰嗎?」
青袍男的確沒問,畢竟這活不難,但既然對方這麼問了,他腦殼卡了一下,腦海里閃過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不會吧……」
玄袍男點頭:「就是這位大公主。」
青袍男忍了忍,沒忍住,暴走:「她特麼……是不是有病?」
洛青本來已經做好繼續加碼的打算,誰知道運氣這麼好,竟然以一兩的優勢抱得美人歸,這人品,沒誰了!
只是等老鴇親自帶著人過來的時候,洛青犯了難。
他看向高升,後者摸了摸脖子,望天:他手裡只有一千兩,畢竟誰能想到公主逛個青樓真的不單單只是逛呢。
燕宇齊把自己努力朝角落縮了縮:他沒錢沒錢沒錢!
老鴇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這位爺,您看您是現銀還是銀票呢?」
洛青朝她露出一個得體的笑:「要是兩者都沒呢?」
老鴇表情一僵,剛要說什麼,只聽對面這位矜貴的公子哥低咳一聲:「當然,刷臉也是可以的。」
老鴇:???刷臉?什麼意思?
洛青淡定揭開面具:「本宮來得匆忙沒帶錢,你派人去公主府取吧。」
老鴇:!!!
洛青本來還擔心老鴇不認識他這張臉,好在刷臉還是有用的,重把面具戴上去,低咳一聲淡定自若往外走:「都愣著嘛呢?回府啊,哦對了,把這位滕姑娘帶上。」
眾人:…………
不是,你一國公主逛青樓這麼淡定的嗎?你不要你的名聲了嗎?哦對,這位大公主男寵都敢養了,相府三公子都敢鞭笞了,還有克夫,一樁樁一件件,好像這麼一對比,今晚逛個青樓順便帶走個姑娘……也不算什麼了?
眾人恍恍惚惚,突然齊刷刷看向燕宇齊,這位不會就是男寵之一吧?據說琴棋書畫四個男寵,各有所長。
這人剛剛擅長彈琴……
燕宇齊被眾人瞧得頭皮發麻,心都涼了,比身邊最冷血的暗衛也要心冷:他特麼招誰惹誰了!!他誓與李洛青不共戴天!他今晚上丟的臉比前半輩子都多!嗷!
洛青一行人回到公主府,他先讓人帶滕氏女去沐浴更衣,稍後送到他寢殿,這才揮退剩餘人,只留下一路上欲言又止的高升。
等房間裡只剩他與高總管,以為他要說今晚花五千兩帶回滕氏女的事:「水仙閣的人走了?」
高升躬身應了聲:「公主,他們拿了銀票已經走了。」
洛青單手撐著半張臉,修長的手指輕輕點著臉頰:「既然如此,高總管還有事?」
高升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忍不住小聲道:「老、老奴的確有些事想稟告。」他不想說的,平白給公主添堵,但他怕不說,下次如果拿不出錢,到時候丟的就是公主的臉了。
洛青眯眼,對方表情凝重一副天要塌了:「哦?什麼事?」
高升聲音小的如同蚊吶:「……公主府帳上沒多少銀錢了。」
洛青愣了一下,手上的漫不經心的動作都停了:「你說什麼?」這可真的是天都要塌下來的事了,這不是公主府嗎?堂堂一個公主沒錢了?「還剩多少?」
高升聽著公主淡定的聲音,神情稍緩:「不到三千兩。」
洛青:「…………」
他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儘量語氣平和:「怎麼還剩下這麼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