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忍熟不可忍,束台当即就要给他点颜色看看,殷晚赶紧拉住他,“罢了罢了,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老头一溜烟跑了,看上去头花白的小老头,动作还挺利索。
束台哼了一声,脚尖勾住一旁的竹椅子,一扭身在摊子后边坐了下来。
“这么不知礼数没有尊卑,想来也就他们仙了。”束台嘴里还念念有词。
殷晚笑道:“你没看出来吗,这就是个凡人,是个骗子。”
“骗子?”束台不敢相信。
殷晚不由得笑出声来,他捻了一缕束台的头,道:“我的神君啊,现在知道人间险恶了吧。”
束台抬头看他,日光落在他头顶,把他整个人镀上了一层光,金色的光尘落在他浓密的眼睫上,微微垂下眼睛的时候,竟给人一种悲天悯人之感。
束台看住了,指尖靠近殷晚的眼睛,眼看就要落在那浓密如鸦羽一样的眼睫。殷晚退了一步,“怎么了?”
束台一下子回过神,指尖倏地蜷缩了一下。
“没怎么?”束台看向殷晚,“不知道怎么,忽然觉得我以前好像见过你。”
“本来就见过啊,”殷晚笑道:“不是前世有缘吗?”
束台笑笑,觉得也是。
“算命的?”摊子前站了一个妇人,目光在两人之间犹疑。她身边跟着一个年轻男子,还有几个年龄相仿的妇人。
妇人上前来:“给我孩子算一卦,看他能不能高中状元。”
一旁同行的妇人都笑:“三婶子,你想的挺美,仙人都说了,你儿子没那个状元命!”
妇人道:“什么劳什子的仙人,就是个糟老头子。”她指着殷晚束台两人:“你瞧瞧他们长的就跟仙人似的,我信他们说的。”
他儿子面带无奈,道:“你们是算命的?给我算一卦吧。”他偷偷塞了张银票给殷晚,目露恳求。
殷晚眼中有些兴味,束台扫了他两眼,道:“确实是没有中状元为官的命。”
妇人眼一横,刚要说话,束台接着道:“不过你财运旺盛,做个商人必定运势亨通,能挣下子孙三代花不完的银钱。”
男子眼睛一亮,他本来就喜欢经商不喜读书,前一阵乡试又落榜。偏偏他娘跟几个邻居去算命,那算命的直说他没有中状元的命,可把他娘气坏了。
几个邻居不信,道:“他家里往上三代都穷的叮当响,哪有什么财运。”
“那是他曾祖伤了与财神的情分,”束台道:“别说是财运,日后他还能得一个三代为官的官宦小姐做妻子,夫妻和睦,子孙饶膝。”
“当真?”妇人面露喜色。
殷晚道:“我们又不讹你的钱,骗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