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广学拟定了一个治疗方案,写好后递给了墨王。
“邬老,我这水都调好了,现在不先洗头吗?这头皮这会儿又油又痒又腻得慌,不先洗干净才治疗吗?”
珏千尘看着邬广学写的治疗方案,顿觉头皮麻,用药包裹几日后再洗头,痒也得忍着!
话说,自己已经有两三日未洗头了,这平日里头皮不痒的时候,多挨个几日再洗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毕竟爱跟他亲香的母后都没了,也没人会嫌弃他。
但现在,他痒啊!
“王爷,头虱主要存在于头皮上、根处,以血肉、皮屑为食,您要是现在洗头,把头虱给顺到了丝上,这治疗的难度可就要加大了,到时候说不定反复,还得要剃头!”
额……
那还是算了吧!
“来人,把浴桶撤下去吧~里面的花瓣水,你们谁爱要就拿去用吧,不要浪费了。”
“谢王爷!”
一串小厮们又像他们来时一样,提桶端盆得把水给搬了出去。
“邬老,什么时候开始治疗呢?”
“王爷,还需要配置药粉,大概需要一两个时辰,午食后就可以治疗了。这期间,您可以再让下人给您挠挠,但切忌用力过猛,伤了头皮后用药会很刺激的!”
“不挠了不挠了,越挠越痒,邬老您快配药去吧!可别耽搁了!”
“哈哈哈哈……”
邬广学大笑着远去,留下满院子的回响陪着墨王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珏千尘顶着个鸡窝,忍耐住了一时的痒意,拿出文房四宝打时间顺便转移注意力。
这边邬广学一溜烟地跑回了他的院子,开始配药。
百部、土荆皮碾碎磨成粉,加入硫磺粉末调和均匀,过筛两次,直至粉质细腻、色调统一后装瓶。
在这之前,他吩咐了厨下把每日的粟米泔水单独留存,加入少许麦麸酵。
等所有的粉末都弄好,已经是午时末了。
邬广学匆匆扒了两碗饭,就拿着药瓶子又飞奔到了墨王跟前。
珏千尘仍旧在搞书法,他并没有吃饭,因为没心情、没胃口。
此时又一次见着邬广学,就像见到了他心爱的佩剑,真想当场抱起来举高高再转几圈!
邬广学:小伙子,收起你那如饥似渴的眼神,老夫我可是有家室的!
珏千尘:说的就像是谁没有家室似的~
邬广学:呵呵。。
“来来来!王爷,药来了!快把头拿来~”
珏千尘皱眉想了片刻,然后双手端着脖子把脑袋伸到了邬广学面前。
邬广学:……老夫就皮一下,没想到您还挺幽默?
没有过多纠结,邬广学招呼了蒜香一起给墨王上药。
他知道,墨王不可能一顿饭没吃就变傻子了,一定是被虱子啃食了脑子。
嗯,一定是这样。
珏千尘的头此时已经腻得慌了,又被无情铁手抓挠过,整个一个鸡窝,像极了街边路口乞讨的叫花子那半年没洗头的模样。
邬广学的药粉一抖落在头上,那药粉就凝结成了颗粒、块状、片片,反正油腻的地方是什么形状,它落下去就是什么形状,完全没有了自我。
一瓶倒完,居然还不够!
邬广学严重低估了珏千尘的量和头皮当前的油腻程度。
邬广学:早知道就不整他让他先洗头好了,现在倒好,还要继续回去磨药粉,老夫这到底是在整谁啊?
唉……
真是造孽~
“王爷,药粉还要差点,先用帕子给您把头包上,我再去加点劲儿磨快点,争取晚饭前能给您腌…包上!”
邬广学苦哈哈得,整个人突然就有点颓废。
“晚饭前?您这口中的差点,差得是不是有点多啊?”
珏千尘总有一种被玩弄了的感觉,不得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