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差不多一半吧,王爷您的头茂如丛林、长似彩练,老头子按照自个儿的做参照实在是有点离谱了,这就去磨啊!”
邬广学说着,也不等珏千尘回应,就又转身提着袍边小跑着走了。
袍边飞扬,带起的微风惊了坛边的花草,伴着珏千尘头顶的乌鸦叫声,一骑绝尘,毫不留恋。
珏千尘本打算包完了药粉就吃饭来的,结果工程只完成了一半儿,这会儿头皮显得越痒了。
像是虱子们跑出毒圈前,在这片它们热爱的土地上进行着最后的疯狂。
饭点本就过了,这会儿更不想吃了,字也没法练下去,他只得在房间里不停地来回踱步,以求克制那满脑袋的痒意。
好在,邬广学没让他等太久,在他将地板踩烂之前,终于把药粉给送了过来。
上好那刺鼻的药粉,再用长长的帕子仔细地裹上,不留一丝头在外界逍遥。
终于,在晚饭前,墨王珏千尘变成了一个下雨不愁的大头王爷。
饶是他身体素质那么好的一个武者,脖子也是经不住比皇冠还重的份量的。
虽然他不曾戴过皇冠,但从他父皇平日里连个笑容都没有就能看得出来有多痛苦了~
头又多又长,盘在头上包起来就像个大的马蜂窝,走路不敢随意低头,怕一个倒栽葱下去,他仅剩的尊严就爬不起来了。
吃晚饭的时候,他的脖子也僵硬得端着,吃饭的度比那些大家闺秀不知慢了多少。
他勉强咽了几口就吃不下了,只想让脖子休息,躺平摆烂。
珏千尘头顶的马蜂窝在时间流逝下,终于挥了它的药性,虱子们最终没有跑出毒圈,变成了一具具虱体。
他的头皮上钻心透骨的痒意也渐渐平息,整个人沉浸在这一刻的断崖式放松中,身心居然都得到了升华。
墨王安静了,而簪子里的方语却还在不停得蹦跶。
她此时正在卫生间与影音室之间反复横跳。
无他,只因她之前把衣服摊在马桶上出卫生间时,现出门的一瞬间头就轻了好多,那是头瞬干带来的震撼。
方语的五官当时就全部都圆了,大脑短暂的停顿后,她立马转回卫生间拿了一件刚刚才被她摊开的衣服,只为做实验、满足她的好奇心。
当她把那衣服从袖子开始慢慢挨着挪出卫生间时,看着衣服一寸一寸瞬干,方语的脑中绽开了绚烂的烟花,炸得她差点成了个木头。
她从来只在电视剧、小说等一众虚幻世界中才见识过这种情况,还是需要运功才能把衣服头烘干的。
像她空间里这种跨个门槛就瞬干的技能,真的是深得她心啊!
从此以后,妈妈再也不用担心她没有洗衣机洗衣服而没有干净衣服穿了!
而且刚刚她去外面造了一圈,那么脏,结果进来空间后,瞬间就干净了,根本就不用洗嘛!
哈哈哈,真是太好了!空间级净化,简直是懒人必备神器!
方语仰天大笑,然后把那些衣服干了又湿、湿了又干、干了再湿……来来回回,虐待了千百遍。
一夜无话。
次日,墨王府中便传出了墨王珏千尘染了风寒而抱恙在家的消息。
满京城的人都不相信墨王会染上风寒而生病,包括他的父皇。
褚泗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墨王珏千尘,那可是连皇帝都头秃的铁打的光棍?
额,虽然现在不算是个光棍了,但他好歹也是铁打的!
墨王染上风寒?
开玩笑的吧?
因为没人相信,自然无人在意,就连皇帝都以为他儿子只是突然任性想摆烂了,毕竟这么多年了,他连替儿子操心的机会都不曾有过。
可见,墨王是多么的成熟懂事!
不想上朝就不想吧,反正最近也没什么大事。
他年后就要去往封地搞建设了,还是不要拆穿了,任他胡闹去吧!
被所有人忽视是一种什么感觉?
玻璃心的话,估计这会儿已经碎成一地渣滓了。
不过,在珏千尘看来,这样更好。
要是真有那一探究竟的知道他得了头虱,还不得满城风雨、到处都是他的传说吗?
皇家子嗣长头虱,估计皇陵里面的列祖列宗们都会头皮痒、生生活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