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西南问廖青,怎么不告诉邹子崖。
“他不是什么事都告诉邹先生。”廖青如此回答。
向西南约摸着季觎没告诉邹子崖地下室,但这个病邹子崖应该还是清楚的。不然这么长时间季觎一个人怎么能坚持下来,邹子崖一定帮着打理了不少。
后来想想,向西南觉得自己的接受能力挺厉害,毕竟双重人格这种病不是轻易就能见到,跟感冒烧一样平常。他不能在港待太久,思来想去还是给邹子崖了条消息。邹子崖赶来后,向西南拍拍他肩膀:“幸亏在家,廖青也在,不然这事真不好处理,万一跑出去还不知道要干出什么大事。”
邹子崖惊讶于向西南和廖青的和平共处,“一般作几天就会换回去,只要看好季律就没什么大问题。”
都是有行程的艺人,廖青和向西南都在邹子崖赶来的几个小时后离港。二人没有熟到能共坐一班飞机,廖青离开时与向西南道别,“再见。”
“就没什么跟我说的?”向西南笑。
“对家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吧。”廖青回以礼貌。
也是,向西南洒脱地拜拜手,“不送。”
残夏与初秋相会,深秋与第一场雪来了一次浪漫的相会。与第一场雪一起来临的,还有姗姗来迟的好消息。
付家资金链崩盘,最近正在打算抵押名下公司与银行贷款,付家家长带着付窕上门商量婚期。
向西南正坐在化妆间内化妆,倪扬站在他身旁读闻。向西南问倪扬,“你说付家能坚持多久?”
“不好说。”倪扬关闭手机屏幕,“手机没电了。”
向西南刚充足的电量,倪扬睁眼说瞎话显然是不想再读。向西南揉了下脖子,最近总觉得休息越变越少,精神什么也提不起来,经常化妆时就睡着。
“向西南。”倪扬忽然碰了下向西南,向西南闭着眼说:“怎么?”
倪扬说:“重磅消息。”
向西南没当回事,紧接着倪扬清了清嗓子,“孟凯文巡回演唱会摔下舞台,目前送往医院接受救治。”
话音落下,化妆间内寂静片刻,向西南一把拍掉化妆师的手从椅子上蹦起来,抢过手机。
“怎么回事?”
艺人在舞台上出事其实是很平常的事,可大可小,小事故便不会报道,甚至连艺人自己都不怎么在意。但只要出大事故,那就是要命。
孟凯文在舞台上踏空,直接从两米的舞台上摔下来昏迷。
生在国外,目前只有外媒的报道,国内媒体还在抓紧赶过去。向西南没了演出的心思,张雯的电话适时打来,要求向西南该工作的就继续工作,孟凯文那边她去照顾。向西南皱眉,“孟凯文是我朋友,我连去看他的时间都空不出来吗?我不需要休息,就抽不出一点时间吗?”
“你现在去就是添乱,难道还要媒体在热搜上带上你的名字溜一圈?”张雯说,“我现在没空跟你掰扯,马上就要上台了是不是,把脑子里所有无关舞台的杂念都抛开,对得起今天来看你的粉丝。”
这不一样,如果是简单摔下去,那倒还好。孟凯文之前被司昂打断过腿,现在跳舞已经是勉强,医生勒令他不能再跳舞,这么一摔可能真的要把他的前途摔断。那么好强的一个人,失去舞台失去镁光灯,他想象不到孟凯文要有多痛苦。
仔细想想,跟他向西南亲近的人,仿佛运气都不怎么好。
演出结束,向西南跟着大部队一起回去,他最近没来得及收拾房间,回去将衣服一股脑塞到洗衣机里转。兔子先生上次被他不小心踩了一脚,今天也丢进去。甩干拿出来的时候,兔子先生的四肢棉花分布早就变了样,分布不均头大身子小。
向西南一点点将棉花揉开,指尖抵到一个硬硬的东西,他好奇地揉了揉,像是个什么小瓶子,还能摸出来瓶颈。
毛绒玩具里除了棉花就是布,怎么可能摸出来其他的什么东西。向西南将其揉到兔子先生右手布料连接处,颇为肉痛的拿剪子将线头小心翼翼勾出来。把里头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个很小很小漂流瓶,用塑胶包裹着大概是为了防止漏水,里头放着一个很小的内存卡。
向西南找来读卡器,将内存卡插进去。
卡里储存着一段十分钟视频,向西南在电脑面前坐了许久都没打开,他的潜意识告诉他这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个内存卡是谁藏在这个玩偶里,不怕他永远都找不到吗?还是说本来就不想让他知道,但是还是想留个念想。
他咬了咬下唇,双击点开视频。
视频前几秒黑屏,应该是这个录视频的人在倒腾镜头位置,用手挡住了镜头。
视频在正式开始之前,出现一道女声,“是开始录了吧。”
向西南一愣,随后心脏开始飞快跳动,直到视频里的人冲他挥手,温柔的对着他笑。他的情绪刹那崩溃,眼泪掉到手背上。
这是他最爱的人,他几乎要忘掉长什么样子声音是什么的人。
“西南,你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是不是已经长大了?小桓还听你的话吗?”
向西南蜷缩起手指,哽咽着伸手触碰屏幕。
“妈妈和你爸爸不是相爱在一起,当时是因为有了你,爸爸才接受我们。你爸爸不是一个称职的老公,却是一个称职的父亲,他对你和你弟弟都很不错。如果这次妈妈回不来,记得要听爸爸的话,要好好做一个哥哥,照顾你弟弟。这个视频我把它藏在你最喜欢的兔子先生里,如果妈妈能够安全回家,妈妈就把这个拆出来,如果回不来,你要是现就当妈妈对不起你,向你道歉。妈妈爱你,以后自己要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