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奇:“你之前在国外每天干什么?”
“训练学习上课。”倪扬说,“我的一切都是先生给我的,我不能辜负先生对我的期望。”
“励志。”向西南总结。
他本来打算直接输入密码进门,但一想这屋子主人,还是退后一步按响门铃,没一会廖青便开了门。
呦呵,起色不怎么好嘛。幸亏自己出来的时候打了底,向西南手放到背后,倪扬无声的把腰上别着的枪放到他手上。
“他在哪?”向西南问。
廖青开口:“我把他安顿在卧室,现在正在休息。”
向西南跟着廖青上楼,廖青一边用钥匙打开房间门一边说:“他醒来就一句话不说开始砸东西,你让我用手铐拷住他还是砸,我没办法只能趁他休息的时候把房间里所有东西都搬出来。”
“他还跑?”向西南看着钥匙说。
“嗯,幸亏你第二天让我把他手拷在床上。”廖青声音很低,“我本来想问问邹先生,但是我觉得……不行。”
大约是动静太大,季觎闭着的眼猛然睁开,向西南几乎是同时抬起手上的枪。这个眼神他太熟悉,所有亡命之徒都有这么一双眼睛,疯狂炽热又带着不可言喻的悲凉。
廖青惊呼,“你干什么。”
“这是我的朋友,她今天刚回国,麻烦你带她下楼喝点水。”向西南给倪扬使了个眼色,倪扬跟提小鸡崽似的将廖青带走。向西南目瞪口呆,廖青看着弱鸡怎么说也是个保持健身的男性,就这么没脸的被一女生拎着着实看着惊悚。
倪扬走到尽头的时候还扭头递给向西南一个,少爷我绝对不会让他上楼你随便开枪的坚定眼神。
哇,法治社会倪扬你国外回来知不知道国内不能轻易开枪!
向西南警惕地用枪指着季觎,季觎冲他友善的笑。
向西南冷道:“你是谁?”
“我是季觎。”
“不,你不是。”向西南恍然大悟,学这人冲他笑,“你告诉我你叫什名字,我们聊聊。”
“你拿手铐铐着我,我们怎么聊?”
这不是季觎,但却是季觎的身体,向西南一边与这人聊天,大脑飞思考,最后落在一个他不愿意面对的结论。他见到的季觎,手腕上又陈伤,会去地下室自己带着,除非有什么sm癖好才会把自己捆在束缚床上。其实他以前也想过是不是抑郁症,一般上位者都会有这种精神类疾病,抑郁症患者有时候会用刀片划伤自己,但现在绝对不是抑郁症。
向西南表面平静,实际上心底已翻起惊涛骇浪,他说:“还有几个这样的你?你是第几个?”
“你猜。”
“我数一二三,不告诉我我就开枪。”向西南没心情玩笑。
“我哥哥看起来跟你关系不错。”
“你是他弟弟?”向西南追问,“你叫什么?你连你名字都不告诉我,我们没必要再聊下去。”
“好吧,但你也要告诉我你叫什么,相互尊重行不行?”
“可以,我叫向西南。”
“向西南你好,我是季觎哥哥的弟弟,季律。”季律弯眸笑,“虽然我不像哥哥那样可以随时出来,但是我存在的时间比哥哥长哦。”
向西南想了想,放下枪慢慢走到季律面前:‘好弟弟,哥哥问你一个问题。你们轮流出来的时候是不是不知道对方在做什么?’
“嗯。”季律点头。
那就好办,向西南将枪揣回去,简单做了做热身动作。
廖青听到楼上的声音有些不放心,几次三番想上楼都被倪扬按住,倪扬说:“我有些饿,您能煮一些简单的食物吗?”
向西南伸胳膊蹬腿,心满意足从楼下走下来闻到一股饭香,“倪扬,打电话给医生,让他送来一些跌打损伤的药。”
“季叔叔怎么了?”廖青担心道。
“没事,刚刚不小心磕着了,不严重,上点药明天就好。”
尽管已经做好足够的准备,但向西南还是没办法立即接受事实,傍晚带着倪扬出门散步。他沉吟片刻问:“你知道双重人格吗?”
“知道一点。”倪扬回道,“精神类疾病,一般是因为遭受重大挫折而产生的自我保护,楼上那位先生是双重人格吗?”
这么耿直放在外头是要找打的,向西南无奈:“你委婉一点。”
“所以您把楼上那位先生揍了半个多钟头,是因为生气不想见到那个人格吗?”
向西南承认有一部分是想出气,“他不停折磨自己,我觉得他是想抑制这个人格。”
“很难。”倪扬摇头。
除非自己杀死自己。
第四十四章
正如倪扬所言,这病没法治,只能靠个人意志。向西南在长椅上看落日,倪扬出来时从果篮里拿了两颗橘子,向西南拍拍自己旁边的空位,“你也坐。”
他觉得倪扬没怎么把他当少爷看,倪扬说:“先生告诉我,与你相处当朋友。”
他爸这点倒挺了解他,向西南忍不住问倪扬,“我父亲有在你面前提过我别的什么事吗?”
“没有。”倪扬摇头。
其实有的时候,向西南自己都纳闷,他在父亲这里到底算是什么。是一个不成器的儿子,还是令他骄傲的……应该不会很骄傲。
廖青每天给季律喂一些大米粥,这也是向西南告诉廖青的。只喂到能够维持基本身体消耗,不给季律余下活动的力气,这样对于双方来说都算是比较安全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