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有几个不喜欢这么饰的呢,奴婢当然也不例外。”
“那我……”
“少爷,但是那太名贵了,如果是奴婢戴着,只怕是平日里做个事都要提心吊胆,生怕一不小心就把它摔了,或者出去也怕给贼人惦记上了,反倒让人受累,不如什么都不戴,自在又舒服,奴婢也能更好地服侍少爷。”信宁可是知道印浩天的脾气,她要是说很喜欢,那少爷一定又要说送给她。他总是这样,想对她好,但是却也总是从来不考虑她是否能承受。
“是这样吗?你觉得这样好,不喜欢那簪子?”印浩天怀疑地问。
“当然了,少爷。”信宁肯定地说。
“好,我知道了,我还想着没有把那簪子给你赢回来,觉得有些遗憾,既然你不喜欢,那刚好,以后碰到更好的,我再送你。”印浩天那一点点郁闷也没有了,宁儿不喜欢,那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反正总有宁儿喜欢的东西,他自会寻来给她。
“我其实……”
“宁儿,这边肩膀,快点,酸痛酸痛的,今天射箭太多了。”印浩天催促道。
信宁只好将要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再说吧,反正少爷送给她,她不要就行了。?
☆、变相择婿
? 参加王府端午宴的人都走了,他们兴奋或遗憾,嫉妒或羡慕地谈论着这场射柳。这前三名是大家议论最多的,尤其是那得了青乌剑的薛业,还有相府的两位公子。
而这王府里此时明王爷夫妇也正在对今天所见到的公侯子弟,朝中才俊互相讨论。
“这校尉薛业不错,箭术了得,说他百步穿杨不为过。”明王妃十分中意。
明王爷摇了摇头,告诉她说:“他人是不错,只是家世不好,他是太仆寺卿的庶子,在家里是个不得宠的。不仅如此,他的母亲还是那罗人,是个舞姬。”
“那罗人?”明王妃眉头一跳。
明王爷知道她心中思量,便继续说了下去:“对,是那罗人。这那罗人放在之前倒也没什么,只是近些年,我朝与那罗国不合,边际地时有摩擦,那罗国时有挑衅,所以京城里的那罗人便屡受欺负。这薛业也算是半个那罗人,他前途未明,我们的女儿嫁给他,实在不是个明智之举。”
明王妃对当下的時局也只是一知半解,现在听到王爷这么一说,她一下子就明白了,两国的前路未明,她是不会拿自己女儿的一生幸福开玩笑的。
“那相府的那位大公子呢?还有那个吴……吴谦呢?”她注意的都是十分出色的人,那个大公子看起来气度不凡,举止得体,而那个吴谦性格谦和老实,娴雅的性子急躁,这样的人会尽力包容她,不让她受什么委屈。
“我倒是看中了一个人,”明王爷捋着胡须沉思道。
“谁?”
“相府的二公子。”
“他?就是那个受了伤,没能参加第三局的比试的那个?”明王妃想起来了,“他长得倒是相貌堂堂,玉树临风。”
“不止是这个,你看他第一局跟第二局射箭成绩不错,而且他还有一颗仁义之心。那个不懂事的小丫鬟这么冒失,当时那么危险,他一个堂堂相府的二公子,千金之躯,却甘冒风险在箭下把4人救了,这不是仁义良善又是什么。选人啊,有时候,不仅仅要看家世,相貌,这品性也是很重要的。毕竟可是关系到我们娴雅的一辈子幸福。”
经明王爷这么一说,明王妃也觉得有道理,不由笑道:“还是王爷想到周到,是臣妾考虑不周了。”
“爹,娘,你们不用操心这么多。”娴雅从帘后走了出来,看样子,她已经把爹娘刚刚那番话都听到了。这会儿,她早已经把那身曳地长裙脱掉了,那么长的裙子,束手束脚,很不方便,她早都不想忍了。现在已经换上了她最爱的石榴红束身劲装,手里还拿着那红色的鞭子。
明王爷一看她,她乖乖地把鞭子塞给了身后的丫鬟。自从上次她骑马抽坏了一间布庄,爹爹已经禁了她一个月的足,鞭子更是不让她碰,为了讨好爹爹,她今日才很乖巧,还那样一副正式的装扮,一直老实地呆到宴会结束,不然她早就想拿着鞭子跟那帮人比试一下了。
“娴雅,爹说过要给你择婿,你偏说要自己选,今天爹爹按照你的意思,给你把京城里未有婚约的公侯子弟都请来了。告诉爹娘,这里面可有你中意的?”明王爷望着爱女,想听听她心中所想。
“爹娘,单凭这一面只能看到一个人的冰山一角,如果我不把我未来的夫君了解彻底了,怎么知道他到底配不配得上爹娘养了十六年的掌上明珠,堂堂明王府的娴雅郡主,我怎么能够放心嫁给他。”于娴雅头高高昂起,骄傲地说道。
她这么说,明王妃有些担心了,娴雅毕竟是个女儿家,怎样如她所说的,去完全看透一个男子,她可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向来做事不遵循常理,想到什么就要去做。
“娴雅,你看中哪个,爹娘去给你打听就好,你可别做什么出格的事。”明王妃半是忧虑半是警告。
“哎呀,娘,”于娴雅走到明王妃身边,抱着她的胳膊撒娇道,“女儿有分寸的,再说这人吧,有时候在人前,人后是两个样的,女儿一定是要亲眼看看的。”
夫妇俩对望一眼,算是同意了,只要女儿不要做出什么太过分的事,就由她去吧,毕竟是关系到她的下半辈子,她自己的上心也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