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爹娘,我出去了啊。”她使了一个眼色给丫鬟,就急急地往门口走。
“你禁足满了吗?”明王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脚步不停,答应着:“我知道了,爹爹,我会小心的。”
最后几步简直是跑出去的,跨过了门槛,她躲在一边拍胸口,丫鬟红莲好奇地问道:“小姐,今天这么多风度翩翩,才貌俱佳的公子,你一个都没看上?”
“什么才貌俱佳,酒囊饭袋,不学无术的居多吧,也就只有最后那几个称得上是好而已。”于娴雅颇有些不屑。不过,有一个人,她倒是入了眼,改天一定要找个机会跟他比试切磋一下功夫。
“红莲,走了。”
“小姐,去哪里?”
“街市。”
“啊,小姐,又去?”
“少说废话,快点跟上。”
“……好吧。”小姐下令,丫鬟红莲只得又跟着去了街上,心里期盼,小姐你可别再抽坏了人。
于娴雅精神抖擞:哼,红衣郡主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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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浩天回到了福利,即使他再怎么遮掩,他受伤的事也还是传遍了全府。老太太心疼地直抹眼泪,冲下人了一通脾气,跟去的人都受了罚,原因就是没照顾好二少爷。
大太太找来了太医,又重给印浩天瞧了,直到太医再三保证二少爷所受的只是皮肉之伤,没有伤到筋骨,而且经过很好的处理,现在已经没有大碍,老太太跟大太太才放了心。
又问了印浩天受伤的原因,印浩天有意为他大哥隐瞒,毕竟本来也就是小事一桩,被全家人这么一个重视,好像他真出了什么大事一样,再加上,连小厮丫鬟都受了罚。
谁知,印浩云直接跪下承认了,说是自己不小心射到了二弟,请求母亲跟祖母责罚。
老太太对大孙子的疼爱远远不如老二,但同样是印府的孙子,她也就训了几句,罚他去佛堂抄录《静心咒》五十遍,便也罢了。大太太跟着劝,但老太太决定了,而且印浩云也甘愿受罚,她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印浩云直地跪着道了句:“孙儿这就便去了。”
但是老太太的注意力全在印浩天身上,压根就没听到他的话。信宁看着他丝毫没受影响的磕头,依旧是那么恭敬,站起来,退出去,一言一行,让人挑不出任何不妥,只是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再看看二少爷被一群人围住,他还在呼痛,老太太疼惜地正命人将什么人参,鹿茸,灵芝都往二少爷房里送,突然就有些明白,大少爷的落寞因何而来。
这里是他的家,可他在这里却一直像个多余的外人。
回到博文园时,那名贵药材,稀有补品都已经摆满了屋子,信宁吩咐丫鬟将东西分类规整,放好,迷月已经把熬好的药送来了,
印浩天一看那黑乎乎的药汁就嫌弃地撇嘴,在吃药这件事上,他还是跟小时候一模一样,十分不乐意。幼年时,他因为怕苦,总是想法设法将熬好的药倒掉,一开始,倒在显眼的地方,大家很容易就知道了,后来,他学聪明了,先把人支出去,他把药倒在那花瓶里,没过几天,搞得整个房里都是一股怪味道。
别看他小,鬼点子不少,还知道仗着自己少爷的身份,让房里的丫鬟跟小厮帮他喝药,不喝他就威胁人家,要打屁股,所以他一生病,所有的丫鬟小厮都跟着是受罪,几乎每个人都在他的胁迫下喝过药,作为他的贴身丫鬟,信宁是喝的最多的一个,就为吃药这一个事,她没少为难。
现在长大了,可是这不爱喝药的习惯还是没改。
“二少爷,喝药了。”信宁把药碗端过来,印浩天彼时正逗着一只鸟笼中的八哥,将手中的粟米扔给它吃。
“放那里吧,我一会儿就喝。”才不要喝那苦兮兮的药。
“药已经凉了,少爷,早喝身体不是好的快点嘛。”信宁知道他有开始抵触了。
印浩天放下手中的粟米,指了指肩膀说:“不是我不想喝,我受伤了,要喝的话,只能你来喂我。”他坐在木椅上,说的一本正经,这本是事实,信宁也没有推辞,便用那汤匙一勺一勺地去喂他,心里却在纳闷,二少爷伤了左臂,这右臂可是好好的。而且这药一口气喝下去不是少受些苦楚吗?这样一勺一勺的,岂不是更苦。
她猜的没错,印浩天实际上已经苦的受不了开水吃蜜饯了,喝一口药,吃一口蜜饯,就这样还是苦的皱了眉,但是,能让宁儿这样喂他吃药,他心里高兴着呢。?
☆、施以小惩
? 一碗药喝完了,他才觉得时间怎么过的这么快,平时一碗量的药汁挺多的啊,不禁有些怏怏不乐。他又把一个蜜饯丢进嘴里,突然想到了在佛堂里的大哥,刚刚回来的路上碰到大哥的贴身小厮,提了个食盒垂头丧气地往春晖园走。
他跟宁儿问了才知道,大哥因为不小心误伤了自己的二弟,自罚不吃饭,去佛堂抄录《静心咒》去了。他是真的没有怪大哥,老祖宗的惩戒他也觉得有点小题大做了,现在他真心觉得有些对不住大哥。
“宁儿,不让,我去看看大哥吧。”印浩天真有此心。
信宁却觉得不妥,“二少爷,大少爷为什么受罚,我们都很清楚,是因为他误伤了你,你现在伤还未好,这大半夜跑过去,不好好休息,让老太太,大太太知道了,岂不是更担心你,迁怒大少爷,这样你原本的心意便成了坏事了,你说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