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呀,很奇怪吗?”
“也并非奇怪。不过以你的性子,说出这样的话,却还是有颠覆命运的意志吧。”
宗像喝着咖啡,默默听着,等路德维希语毕,便道:“路德维希先生,今日很高兴能得见你。”
“我也挺高兴认识你的。宗像,你比其他人都要有意思,虽然年纪小,但和你说话,一说就懂。”
宗像一愣,然后有些无奈地笑了:“原来您是把我当小孩子吗。”
“哈哈,有几分吧。要走了吗?”
宗像在路德维希说话的时候,站了起来:“我还会在德国待几天,既已知晓了石板之事,虽然有些麻烦,但还有一些叛逆的家伙需要我处理。”
“需要帮忙吗?"”
“您客气了。”
路德维希放下喝完见底的杯子,也站起身,平视着宗像,狭促地说道:“我还真的就只是客气地说说。”但宗像的表情却没有任何波动,路德维希一下觉得没什么意思了,无地叹了口气:“……开玩笑的,我帮你,反正除了工作时间,我也没什么事情可做。”
这一切像是都在宗像意料之中,他没有任何意外的情绪:“有您的相助,我应该可以省事很多了。”
“不过我可不会和你一起出去,这段时间我大概能感觉到德国境内一些异能者的位置,我告诉你,你可要自己去应付。”
宗像点点头:“不管如何,都很感谢您的帮助。”
“还真是生分呢。”
“哪里哪里。说到底,我和您也才相识不过半天。”
“这倒也是。”
路德维希将宗像的反应都看在眼中。宗像本身确实是一个极有魅力的人,但却也是个极难接近的人。难接近,说的并非表面,而是真心。
当然,路德维希也不求宗像和他以真心换真心,因为他也并不需要什么人的真心。他是个怕麻烦的人,并不想在王权者之间掺和,帮助宗像寻找逃窜的异能者也只是因他挺欣赏宗像此人。
活了那么久,找点感兴的乐子也不容易。
不过,一旦谁有机会得到面前这位青之王的真心,想必便是一生的幸事了。
这天,在宗像离开的时候,路德维希又忽然叫住他,说自己想起来有一事忘记告诉宗像了——关于另外两块石板之前流落到何处,又是如何损坏的前因后果。
“有兴听吗?”虽然这么问了,但路德维希已经又坐回了椅子上。
“免费的有故事,为何不听。”
事实上,宗像早就想到了这两个问题。然而,关于石板损坏加剧周防暴走之事果然是让他的思维产生了短暂的混乱,竟然忘记了询问。
还真是……周防,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宗像在心中苦笑。
(五)
在现三块石板后不久,连年的战乱致使三块石板流落异地。西班牙人保住了其中一块,其余两块分别被德国人、法国人抢走。这是路德维希没办法阻止的。随着其中最大的一块石板落至德累斯顿,他也跟着回到了自己曾经的故乡。
这时候,路德维希对石板将会经历的命运已经有了初步的认知。所以,他只是间或查探一下石板的所处位置,并没有做什么将三块石板集结的打算。
其实,如果当初他意识不坚定,会有统治世界的想法也说不定。
等到德国人现石板可能拥有力量时,已经过去了三个多世纪。那时的路德维希更是对世事兴致缺缺。有时候,他觉得当初石板选择他站出来,还真是一个愚蠢的决定。因为他并非是一个有什么远大理想,又或者有雄心壮志的人。
——但又或者,这个世界所需要的,正是这样一个人。
路德维希说,他的日子越过越普通,因为一直停留在一个地方,怕变化不大的容颜引起骚动,所以他总是在三个国家间兜兜转转——当然也有过去其他国家的经历。
二十世纪初,当德国人在现石板可能拥有力量后,教会便将其藏于地下室中,并且组织了一支秘密的研究团队——自然当时第一批研究人员中还没有威丝曼。当他们现了石板真的拥有力量后,这个消息迅无比地传到了西班牙和法国人的耳中。
但其余两块石板,在离开主体之后,确实是如普通石块无异。当西班牙和法国的政府决定合作抢回德国的那块拥有力量的石板时,一战和二战接连的爆终结了他们的行动——当时法国人已经将他们手中的石板送到了西班牙人手中。二战之后,在一片混乱的世界中,除了被国常路大觉运回日本的,被后世之人冠上“德累斯顿石板”这个名字的石板外,其余两块看似没有任何力量的石板,被研究者和世人渐渐遗忘,逐渐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虽然路德维希对石板没有多大的兴,但石板却依然会将各种意识,一点一点地传到他的脑海里。他就像一个与石板永远都脱离不了的连体婴。
“您这是在抱怨吧?”宗像问路德维希。
“你觉得呢?”路德维希反问。
“那我就单刀直入地说了,有点像是叛逆期的孩子。”
宗像用佯装严肃的口吻说完之后,路德维希低声笑起来:“或许是吧。”
后来,因德累斯顿石板最初完整的抄本保存于萨克森州立图书馆,路德维希成为了这里的图书管理员。前年的下半年感应到两块石板被破坏时,也着实有几分胆战心惊,之后隐约现这也是冥冥之中的定数,便也就顺其自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