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昌继续胡搅蛮缠,“他们虽然嘴上没说,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也因此轻看我几分,根本就不愿意好好的为我儿治疗。
以前还曾诅咒我儿时日不多,可我儿依旧活了这么多年,可见是他们的医术不行。”
“那你想怎么样?”
“陛下,明昌已经找到救欢宝的方子了,欢宝已经好转了,可亓骁眠将尸体从护城河里捞起来的那一刻起,欢宝的身体便每况愈下,还请陛下救救欢宝,将尸体再次沉入河底。”
竟是不打自招了,还毫无悔改之意。
宣德帝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皇宫废井中的那具尸体也是你弄的?”
明昌用怨怪的眼神看向宣德帝,“陛下,那具尸体最重要了,你怎么能答应亓骁眠将它抬出来呢,欢宝今日吐血了,定是因为这个缘故。”
“所以,几年间,你竟害了七十四条人命?!”
“陛下,这不重要……”
宣德帝怒拍茶几,“那,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自然是欢宝的命啊,几个奴罢了,陛下不必在意。”
“不必在意?那都是朕的子民!竟被你这般残害,你还跟个没事人似的!如今事情已经闹大了,七十多条人命啊,朝野议论纷纷,都说要严惩凶手。
你现在担心的不应该是你儿子的命,你应该担心的是你自己的这条命,甚至还有宁王以及你夫君一家。”
明昌郡主依旧不以为意,“没那么严重吧?陛下定是唬我呢,我自己买来的人,还杀不得了?”
身处帝位,打杀个奴才,确实不算什么,可宣德帝立志做明君,杀奴得有个合理的理由,才不会落人口舌,他不仅这般要求自己,也希望皇室其他成员在名声上不会给他拖后腿。
明昌郡主此举,就是在给他抹黑。
更何况,宣德帝还记着通天楼那天生的事呢,宣德帝虽不相信那是巧合,可若是没有那河底沉尸,升降梯遇险之事便极有可能不会生。
想着想着,怒火又冲上来了。
“你混账!人命岂能当儿戏!”
明昌哭喊着,“陛下,皇叔,您就可怜可怜侄女吧,欢宝就是侄女的命啊,不过是将死人再沉回去,您怎么就这么狠心呢!”
亓骁眠这时开口道,“郡主所说的方子上,应该不止七十四具尸体吧?”
明昌的哭声停了一下,她心虚地看了眼宣德帝。
宣德帝怒道,“你心虚做什么?难道还真不只七十四具?”
“陛下,”明昌装可怜,“方子上说是要八十一具,居中一具,八方各十具。”
“你莫非还想杀?”
“回陛下,侄女来之前已经杀完了,直接沉下去便是,可河道被亓骁眠封了,家里的管家也被他们扣下了。”
宣德帝都被她这副滚刀肉的模样给惊住了,“你,你简直就是混账!这事儿都闹得满城风雨了,你竟然还敢杀!”
“陛下,只要杀了他们,欢宝就得救了,以他们的贱命,换欢宝的康健,这叫死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