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疯了!你果然魔障了!沉尸之事,你想都别想!”
“陛下,您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欢宝死去啊,”明昌早有准备,“你若实在不愿意,方子里还记了个其它的法子,效果或许比河底沉尸还要好些。”
“呵,”宣德帝冷笑,“在这儿等着朕呢,说说看,到底是什么法子。”
明昌先是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才直起身子,坚定的喊道,“请陛下赐明昌一碗龙血。”
“大胆!大胆!你竟妄图伤害龙体……”
蔡浊震惊于明昌郡主的胆大妄为,也顾不上与郡主之间的身份差异了,话怎么难听怎么说。
可明昌就跟没听见似的,一直在磕头,且一直在说,请陛下赐龙血。
宣德帝不理明昌的跪拜,任由蔡浊替他骂人,龙卫这时来了消息,说是宁王来了,正跪在殿外,那背后撺掇之人也被抓来了。
宣德帝示意先让宁王进来,想了想,又点名了几个朝廷重臣,让他们一起进来旁听。
宁王进入大殿后,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呵,不愧是父女俩,下跪的动作都一样的实诚。
“宁王,这是做何啊?”
“臣弟没有教好自己的女儿,臣弟惶恐。”
宁王听着女儿疯疯癫癫的,嘴里喊着要宣德帝的血,已经吓得全身颤抖,恨不得冲上去捂住她的嘴,可大殿之内,容不得他轻举妄动,只能匍匐在地,寻机而动。
“哼!你惶恐?朕才是最惶恐的!”宣德帝气得在大殿上来回走动,“前些日子朕刚在通天楼被吓了一遭,今日又被你女儿这疯疯癫癫的样子给吓着了。
你听见她说什么了没?你们几个也都听听,她居然想要朕的血!朕若是不给,就她这疯癫样,是不是还想杀了朕啊?!”
众臣叩拜,高声齐呼,微臣惶恐。
“你们跪什么跪呀?都站在那里好好听着,这河底沉尸一案的实情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这明昌郡主呢,为了救她儿子,得了张方子,方子里说要聚齐八十一具尸体沉入护城河底,她儿子才能得救。
朕不信更不允,她就说,想要朕的血去救她的儿子。
呵,这可当真是一张奇方啊!帝王放点血就能救人于生死,真是可笑!更可笑的是居然还有人相信。
左相,听说你家老母亲病重,要不要朕放点血救救她呀?”
左相忙又跪下,直呼不敢。
“李尚书,听说你那爱妾生产大出血,眼看着就要不行啦,要不要朕也放点血救救她?”
宣德帝挨个又点了几个人名,本已站起来的大臣们,又跪倒了一大片。
宣德帝心里不痛快,就这么折腾了一番,依旧没有好转。
怒喝道,“来人,将那个道士带上来!朕倒要看看究竟是怎样的一个道士,一番胡言乱语就能轻而易举地击溃人的理智。”
那道士被带了上来,众人好奇的看过去,欺骗郡主的竟是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畏畏缩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