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这吃不到嘴里的,总是最好的。”
程如霜自然不想帮骆三传话,替自己的夫君做这等事情,她仿佛吞了一只苍蝇,浑身不是滋味。只是程吴氏害死程阿婆,使得程如霜在骆三面前矮了几分,程如霜不得不对骆三任予任求。
听程如霜这样说,程吴氏只得咬牙同意,说让骆三等着时机,总会让他得偿所愿的。
棺木被抬起,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跟在后面。从外头却突然闯进来一群人,皆是身穿青褂,脚踩皂靴,嘴里说着要清点众人。
棺木只得被放下,村民们一个个报上名字,来历。谢陵知道,这便是那群来察看的人了。
那人突然伸出手,指着谢陵问道:“你,名讳,籍贯。”
第25章第25章
谢陵神色如常,报出自己姓甚名谁,家住何处,籍贯为何。队伍中为的那人,面色冷凝,缓步走至谢陵面前。他紧拢着眉峰,模样瞧着骇人,声音带着极其具有压迫感的凉意。
“既然是成亲不久,便算是镇上的外来客,需得随我们离去。待查清楚了你的来历,若是你所说为真,再放你归来。”
说罢,那人轻挥手掌,身后几人立即走上前去,钳制住谢陵的手臂,意欲将谢陵押走。村民们哪里见识过这般场面,皆是大气都不敢出。
谢陵并不反抗,他确实未曾想到,查验身份如此严格。谢陵面上做出了一个穷酸书生,陡然被人捉去应该有的反应——他面上浮现慌乱之色,心中平静如水,在暗暗地思虑着如何脱身。
葡萄从未见过谢陵的脸上,浮现出这样的神情,心中便以为谢陵是害怕极了的。见突然闯入的这几人,行为莽撞,气势汹汹,葡萄自然也是怕的。但葡萄最为珍重的两人,程阿婆已经离开人世,如今尸骨未寒。若是让葡萄眼睁睁地看着谢陵被人捉去,或许可能要忍受皮肉之苦,她更是不舍。
葡萄的胆量不算大,但此时此刻,她的心中却涌现出莫名的勇气来。葡萄侧身挡在谢陵面前,试图和这些衙门的人讲道理:“谢陵是我的夫君,纵然你们是官衙中人,也不能……这般带走他。”
为之人轻嗤一声,朗声道:“不过是妇人罢了,不必理会。”
其余手下整齐应声:“是。”
几人分做两批,两人压制住谢陵,另外几人则是动作蛮横地推开葡萄。
葡萄从未见识过什么大事,见他们如此蛮横粗鲁行径,心中越深信,这些人带走谢陵,是要伤害甚至可能是害死谢陵。因此,葡萄更加不肯松手,她不推不打其他人,只是抓紧谢陵的手臂,好似在抓住自己最后的一丝依靠。推搡之中,不知道是哪个人取下佩刀,朝着葡萄小腹击去。
葡萄被他们推倒在地面,脸色苍白,鼻尖泛着冷汗。相近的村民连忙去搀扶,葡萄却连完整的话语都说不出来,只是一双乌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谢陵:“谢郎君……”
在葡萄倒在地面的一瞬,谢陵下意识地向前走去,却被身后的两人,用刀压制着无法动弹。
谢陵冷下心肠,不去看受伤的葡萄。
葡萄被众人搀扶起身,仍旧要去留下谢陵,她心中突然涌现出莫名的恐惧:今日程阿婆下葬,葡萄从此以后就见不到程阿婆的容颜。如今谢陵一去,是否和程阿婆一样,再见时已经……
葡萄知道,程阿婆是怒火攻心而死,若是她当时在程阿婆面前,或许程阿婆不会死的。这种念头仿佛一股魔咒,缠绕在葡萄的脑海里,让她屡次陷入梦魇中。如今,葡萄再不能看到,谢陵在她面前陷入危难中。
只是葡萄还没有靠近谢陵,便和谢陵冷如寒霜的视线四目相对。谢陵那张俊美的脸上,忽然露出极为嫌弃的表情来:“真是多事。”
谢陵神色讨好,拱手道:“大人,乡下女子——没见过多少世面。想来大人慧眼如炬,我又是清清白白的,纵然我跟了大人同去,也没有受苦受难的份儿。偏偏这妇人看不清楚,哭天喊地的惹人心烦。”
一番话,叫葡萄心中如坠冰窟。但她仍旧强撑着精神向前走去,抓住谢陵的衣袖,转身朝着为的大人说道:“民女不知道,大人是在寻找什么人。只不过,如此兴师动众,那人肯定是作奸犯科,穷凶极恶之人。我夫君谢陵,品行端良,平日里给人作画维持生计,从未和邻里街坊有过嫌恶。民女情愿以性命担保,我夫君不是大人要寻的那人。若是大人要将夫君带走,不如将我夫妻二人一并带去,也好做个伴儿。”
村民们闻言,不禁窃窃私语道:“……自幼生在甜水镇,能做出什么错事来。今日是程阿婆的丧事,若是葡萄和谢陵都被捉去了,程阿婆可怎么办。”
“……可怜程阿婆一生与人为善,却不得善终,死后还要眼睁睁地看着孙女孙女婿被人捉去。”
为那人听见“自幼生长”等语,看谢陵穷酸书生的模样,确实不像长安城那位要找的人。而且做官的,最嫌晦气。那人见葡萄一身缟素,此刻面皮白,额头冒着虚汗,身形摇摇欲坠,或许还没被押送到衙门,便要死在路上了。旧魂加魂,便是晦气中的晦气。
那人心中斟酌片刻,便呵声道:“若是你们今日所言为假,定然饶不了你们。”
听罢这话,葡萄忙跪下:“大人心善,民女所言,不敢欺瞒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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