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玄已经松开了宝扇,此时她站在月光下,衣襟大开。
近来宝扇贪凉,内里只穿了一件春暖海棠的朱红色肚兜,银灰色小褂尽数敞开,里衣遮掩不住皎白的雪肌玉肤,修长的脖颈下,是春色无边。
宝扇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道该遮掩,还是放任不管。
纠结之下,宝扇用玉指紧紧攥着小褂的下摆,头颅垂下,以此掩饰滴血的脸庞。
宇文玄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缓缓,如同瞄准猎物般,打量着宝扇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他常年在战场厮杀,听得最多的,除了敌人的惨叫和哀嚎,便是军营里的荤话。
那些兵将,会聚集在帐篷里,饮着烈酒,说着哪里的姑娘最美,床榻之上的私密话语,姿势手段,也被他们吹嘘般喧闹出来,惹得其余人或起哄,或羡慕。
宇文玄素来是不参与的,他知道自己的名声——血阎罗。不仅敌人听了畏惧,手下的将士也心中惶恐。
宇文玄不喜这些热闹,他独自饮了酒,将上好的烈酒灌入喉咙中,再洒一壶给长溟剑,便足够了。
男欢女爱之事,宇文玄略有耳闻,他只觉得自己不需要女人,只要一柄剑就足够了。
曾经有好事之人,认为宇文玄不贪花好色,是因为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
“只要一次,保准王爷您流连忘返,只觉得这世间没有白来。”
说话这人两眼黑,明显的气血亏损。
宇文玄眉头微拧,虽然不喜这人一副獐头鼠目,油嘴滑舌的模样,但着实好奇他话中所说是真是假。
只是当几个轻纱半露,浑身脂粉味道的女子进屋,还未靠近,便被宇文玄一剑砍断桌子的气势惊吓到,整齐地跪在地上,什么花样都使不出来了。
从此之后,宇文玄再也不相信所谓的「人间极乐」「逍遥快活」之说了。
但如今瞧着宝扇,楚楚可怜又不敢反抗的姿态,宇文玄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在翻滚叫嚣着,这些血液带着汹涌至极的热意和焦躁,流淌在他身上的每一处,最终从四面八方汇聚到心尖。
这种激动不已的情绪,宇文玄并不陌生,面对沾染血迹的长溟剑时,他也是这般快意。
可无论是哪一次的快意,都比不上如今——
那雪白滑腻的肌肤,仿佛与月色融为了一体。
宝扇连眉眼都不敢抬起,更不敢直视宇文玄。
她微微扬起的下颌,带着惨色的雪白,修长的脖颈微微扬起,流畅的幅度像极了一只待掌控的小小羔羊。
不知道是因为深夜的凉意,还是因为恐惧害怕,宝扇外露的肌肤轻轻颤抖着。只是她不敢伸出手去拉上敞开的小褂。
宝扇轻轻抬起眸子,往宇文玄这里瞧上了一眼。不过转瞬之间,她便怯生生地收回了视线。
但那股视线被宇文玄捕捉到,含羞带怨。
——她分明在说:好冷的夜晚,为何王爷迟迟不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