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扇面带云霞,声如蚊哼:“是。”
说罢,两人都神情微愣,有尴尬神色闪过。
讨论此事,未免太过亲近,只是若是要宝扇为了一时脸面,忍着疼痛不说,那也是不能的。
烈酒涂抹后,双腿之上的青色痕迹渐渐散去,只是这消息不知被谁传了去。
或许是见到宝扇走路缓慢,时不时揉捏双腿,士兵们多有骑马伤腿的经历,不禁猜测到了她或许是双腿疼痛。
冯回得知此事,连忙来问宝扇,宝扇面色绯红,支支吾吾地承认了。
此事冯回有经验,行军途中难免奔波劳碌。
若是一般士兵,忍忍就习惯了,但宝扇细皮嫩肉,受不得这样大的罪。
若不想路途伤腿,除了涂抹烈酒,还需要在马上垫上厚厚的毡子,这样减轻了磨损,效果比涂烈酒好上许多。
宝扇翻了翻包袱,她随身携带的女子衣裳,都太过单薄绵软。即使披在马上,也起不了多少效果。
厚毡子一时间是难以找到了,不过厚衣服倒是有一件,牧南星的行李里,有一件兔毛斗篷,柔软无比。
宝扇舍不下面子,冯回没有她那般脸皮薄,大喇喇去寻牧南星,回来时手臂上挂着一条乌金色斗篷。
冯回将斗篷展开,系在了华骝身上,华骝一开始还有些挣扎,马蹄不停甩动。
但像是闻到了斗篷上牧南星的气息,瞬间平静下来,闷哼了一声,任由冯回他们动作。
有了斗篷坐在身下,宝扇的双腿瞬间被拯救出来,这斗篷是用兔子皮缝制的,通体黑色,隐约可见其中的金丝银线浮动。
宝扇坐在上面,就如同坐在了软轿上,与之前的骑马可谓是千差万别。
斗篷足够大,因此铺在华骝的马背上,足够宝扇和牧南星两人乘坐。
牧南星只觉得,自己从华骝圆睁的眼睛中,看出了一丝羞愤和求助,好似在说——
它堂堂一匹千里马,怎么混成了一匹母马,变成了女子手中的玩意儿,任由其打扮。
但牧南星重坐在马背上,不得不承认,确实比之前舒服。
牧南星出去涪陵城前,主动领命去赈灾一事,已经是京城的佳话。
此时听闻牧南星置办好一切事宜,赶回京城,百姓们不免蠢蠢欲动起来,想看看这牧小侯爷的样子。
侯府上下,上到长辈亲属,侯爷侯夫人,下到小厮奴婢,都期待着牧南星的返京。
因此一得到牧南星的行程消息,就早早地在侯府外等候了。
李清羽听着府外的动静,只觉得今日街上异常热闹,不禁出声询问。
“外头出了何事?”
婢子能彼此对视一眼,最后一个最为大胆的走上前去,给李清羽回话。
“是牧小侯爷回京了,大家伙儿都去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