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扇心中微动,面上一片好奇。
“这是何人所绣?这香囊的料子,不适宜放香料。”
宝扇说着,葱白的手指指着香囊的一角,她轻轻揉着,而后放在牧南星眼前。
她纤细的手指,在缃色的细绢映衬下,显得尤其白皙。
随着纤细的手指往上,就是她柔软无骨的手掌,这手掌如同上好的白玉,让人忍不住抚摸把玩。
偏偏手掌的主人一副恍若未觉的模样,嘴里解释着为何这香囊不宜留存香气。
“这种细绢,极易让香气溢出。就好比是一个破了洞的瓦罐,即使是再醇香浓烈的酒,放在了这瓦罐里,也会跑了香气。”
牧南星语气微沉。
“是故人所赠。”
是不能换的。
宝扇松开了揉捏细绢的手,轻声问着。
“这香囊很重要?”
牧南星看着她,宝扇一瞬间低落的情绪,很容易被察觉到。
他不必回答这句话的,若是这香囊不重要,他又为什么要把它放在匣子里,又为何要寻找留存香气的办法。
宝扇抬起眼睛,那眼眸中满是明媚,但柳眉中却笼罩着忧愁。
“不换香囊也可以,不过就是要多费点功夫罢了。”
宝扇松开香囊的系带,将里面的香料倒在手心,细碎的褐色香料铺在她的手心。
摸着是有些干燥了,放在鼻尖轻嗅,味道也不太浓烈了。
再加之香囊的破旧痕迹,大约是放了很久的,而且它的主人还想要放更久。
香料被一粒不落地倒回香囊里,宝扇重扎好系带。
她用白色布帛缝制了一个布袋,比香囊略小些,再往布袋里侧外侧刷上一层清水,把香料尽数倒进布袋,再将布袋放置在香囊里。
牧南星接过,只觉得香气比之前更浓了些。
“无论是什么法子,香料总有无味的一日。
小侯爷若当真喜欢这味道,不如去香料铺子,让伙计帮忙配上一些,也好能经常替换。
若是这香料珍贵,伙计不能辨别出,小侯爷便去问问那故人,能不能再给一些。”
牧南星想起了李清羽,她绣好香囊时的温柔眉眼,以及香囊被他讨去的一时茫然。
去找李清羽讨要?
若换作往常,牧南星必定是心中欢喜的,他找到如此好的办法,去和李清羽多说上两句,只是如今……
牧南星心中的怯意比上欢喜,更多上几分。
这香囊寄托了他心中的情意,因为他看重这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