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珍之重之,却不曾拿到李清羽面前。
牧南星收回思绪,看着宝扇对这香囊一副珍重的模样,犹如看到了自己。
留存香气之事解决了,宝扇却没有离开,她面上闪过一丝犹豫,却仍旧开口道。
“今日,我又遇上了张尚,为着张伯父和父亲母亲的好友情分,我不再与他计较之前的事。”
宝扇虽然留在牧南星身旁,充当婢子。但是却并不想牧南星将她当作一名婢子对待。
婢子对小侯爷的好,是理所应当,天地自然道理。
但宝扇对牧南星的好,可是别有他想,牧南星理应知道。
婢子受了委屈惊吓,应该藏在心里,不让主人烦恼,这才是所谓的忠仆。
但宝扇是一个女子,她因为惊惧担忧,寻求男子的关怀,是想男子做她的依靠,做她浮萍之身的庇护。
“我本以为既然听了张伯父的话,了却了此事,便不会被此事扰乱身心。
可今日见了张尚,我双足不能挪动半步。
想起当日种种,仍然害怕,而且比当初更甚。
对于张尚,我也做不到原谅他,一见到他,我只有嫌恶和恐惧……”
宝扇说着,水光便盈满了她眼中。牧南星的手,仍旧攥着那只香囊,横放在桌上。
两人之间,只有几指之隔,宝扇突然抓着牧南星的手,抱在自己怀中。
“小侯爷……”
三个字刚一出口,那莹莹水光,便如同珍珠断线,细细地落在了牧南星手上,落在他紧紧握着的香囊上,晕染出几处水痕。
牧南星原本因为被人触碰而心生厌烦。但一句凄楚哀怨的「小侯爷」,犹如烫在了他胸口。
一个美貌的女子,在她哭泣的时候,很难不让人心生怜悯同情。
其中无关乎男女之间的恋慕,只是美好的事物,被摧残时总会让人叹息的。
更何况,宝扇此时哭的鬓微乱,却仍旧是惹人怜惜的可怜模样,一双眼睛因为被泪水洗涤,更为明亮。只是里面莹莹水光,更有珍珠般的泪珠,挂在眼眶。
她因为受到了刺激,此时便将牧南星当作了她唯一的依靠,犹如溺水之人,紧紧抓住唯一可以救命的木板。
若将木板从这样一个女子手上抽去,让她沉入惊惧的河水之中,无法吐息,那该是如何冷心冷情,心硬如铁。
宝扇的手轻轻地拉着牧南星,即使害怕,她也没有用上力气,将牧南星的手攥的通红。只是两只手环抱着,如同幼鸟一般,护住自身的依靠,不让人夺去。
即使她用尽全力,牧南星也能轻轻松开,更何况她只是虚虚的握着。
因为哭泣,她说出的言语,已经是断断续续,不能成句。
“我此生未曾厌恶过这样一个人……被抢去金箔片,我心中难过,但仍旧庆幸……庆幸自己还留下性命……”
两人的手,男子和女子的手,尺寸着实相差甚远。
宝扇两只手,勉强能抱住牧南星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