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炎侯眼神动了一下,好像蜡烛的芯子被人拨开一下,更加明亮了,但是他内心叹一口气,“她不会原谅我的。”
“但是妈疼我和姜姜,现在还有了一个小宝贝。”
云炎侯看着儿子,明白他的意思,殷雪不肯原谅他,但是她爱她的孩子,要是权正衡姜姜劝说,还拉上乖孙儿这张王牌,殷雪或许有所松动。
权正衡握住父亲的手,“我也想爸和妈在一起,当年,你们因为我的关系,分开了,现在我回来了,这道裂缝能不能弥补起来,我想看到我们一家人高高兴兴幸幸福福的在一起,不要再分开。”
父母幸福,是每个孩子的心愿,他们幸福,孩子心里也会幸福,家庭和睦,是每个人心目中最渴望的追求。
云炎侯喉头动了一下,“那我试试,可是儿子,我不太敢……”对方是殷雪,她一生气,他就没办法。
权正衡忍住笑,没想到云家主也有这一面,惧内。
“爸你不要怕,有我和姜姜在,我让妈不要再打你了。”
“那太好了。”云炎侯时不时挨殷雪一下子,心里都有些阴影了。
权正衡拎着吃完的保温壶走了,跟父亲挥挥手,“爸,你休息,我先过去。”
云炎侯点点头,姜姜住的病房就在六楼,他在八楼,相隔不远。
吃了东西,胃里暖暖的,舒服多了,胃一舒服,心情就跟着好了许多,还是他儿子好,他的宝贝儿子。
权正衡拎着保温壶交给门口的家政人员去洗,他走回苏姜姜在的病房,殷雪他们都在,这时候宝宝睡觉了,他们就小声聊天。
苏丰景问:“亲家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权正衡颔,“爸好多了,刚给他喂了粥,全吃完了。”
“能吃东西代表没什么问题了,等下我们过去看看他。”
权正衡看向殷雪,“妈,等下你也一起过去吧?”
现在不过傍晚七点钟,还早得很,过去探望病人,时间上并不会不恰当。
殷雪看了儿子片刻,权正衡看出她想要拒绝的意思,走到她身边,“爸病房里静悄悄,他一个人孤零零的,他行动不便,年纪也大了,看起来怪可怜的。”
云炎侯可怜?
殷雪怪异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云炎侯会可怜?
他那么庞大的家产,产业,还有伺候他的人,他怎么会可怜?
他要是可怜,街上那些无家可归的,居无定所的,没有工作的人,叫什么?
“我们都待在这里陪着姜姜,陪着宝宝,我们这边这么热闹,他那边那么孤寂,是不是很可怜?”
殷雪哼了一声,“他自作自受。”
苏丰景他们不敢吭声,听说殷雪朝着正衡他爸开枪了,为此,他才手术住院,连对着云炎侯她都敢开枪,殷雪是真正的女强人。
权正衡看了一眼苏姜姜,不愧是夫妻,无声胜有声,他无须多说什么,苏姜姜就看得懂他的意思,“妈妈,你就去看一下爸爸吧,他已经受到应有的惩罚了,你就原谅他吧。”
都五十的人了,还被前妻打了一枪,这够打击的,他并不是罪人,已经为了自己的行为付出了应有的代价,这就足够了。
“你们一个两个,怎么都站在他那边?他拿什么收买你们了?”
苏姜姜勾唇笑了笑,“妈,因为他是爸呀,我们是一家人。”m。
“对呀,亲家,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过不去的坎,痛恨别人,就是为难自己,你要是心里还不痛快,去当面找他算账。”
唐颜笑着开口,她年纪比殷雪大五岁,论年纪,她可以当殷雪的姐姐。
“那个老头子,我懒得去见。”
唐颜憋住笑,“到底他还受着伤,是个病人,你去看他笑话也行。”
这点说到殷雪心坎上,“对,颜姐姐说得没错,我怎么忘记了,该去看他的笑话!现在咱们就去,我要好好嘲讽他。”
唐颜拉住她的手,“那咱们走吧。”
几个人坐电梯到八楼,权正衡留在病房里陪着苏姜姜,他媳妇和孩子还在这里,得留着个人陪着她们母子。
权正衡低头亲吻她的额头,又亲了好几下她的脸,握住她的手,揉了揉,“媳妇你受累了,给我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苏姜姜靠在他的怀里,满满的幸福,一点都不觉得累,“有你在,我一点都不累,除了生孩子,其他事情你都替我做了。能生下我们的孩子,我感到很满足,我当了最爱的孩子的妈妈,这种幸福感,是其他事情都无法替代的。”
权正衡吻住她,良久才放开她,苏姜姜脸蛋红红的,大手在她身上摩挲游走,苏姜姜身子动了动,“我刚生完呢,你是不是又想让我怀?”
“不想。”之前他希望她能很多他们的孩子,但是看到生孩子那么危险,他不太想让她怀孕了。
“我们有孩子了,一个也足够了,最重要的,我拥有了你,你才是我的伴。”
苏姜姜在他怀里蹭了蹭,这个温暖的怀抱,是她这辈子最想依靠的归宿。
殷雪他们到了云炎侯的房间,云炎侯听到声音,放下手机,殷雪眼尖,看到了,马上就嘲讽道:“哟,这不是挺有精神的吗,还可以玩手机呢,看来是死不了。”
云炎侯脸上没什么血色,手上扎着绷带,穿着病服,和平时的形象不一样,仿佛卸下了盔甲,变成一个脆弱的普通男人,加上他那张脸和权正衡的很像,看到他这副样子,苏丰景他们立刻同情起来。
“亲家,身体怎么样?”苏丰景和唐颜放下手里的果篮,旁边还站着苏丰臣苏丰御苏虹他们。
云炎侯笑了笑,“没大碍了,伤口缝合了,就等着痊愈。”
殷雪哼了一声,“算你命大。”
云炎侯还在打着吊瓶,不方便动作,做了个手势,“你们坐。”
苏丰景他们坐下来,云炎侯今天晚上异常的和气,不知道是不是子弹将他的锐气带走了,还是他想通了什么,总之看起来是不太一样,眼里只剩了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