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仔细一想,摇头道:“并没有。”
蒋家人对她除了语言上的讨好之外,似乎也的确没有回赠她什么,如今想来,就算回赠不起银钱饰之类的东西,其他拿得出手的也没有回赠过。
宋婉心中一凉。
跟着宋姮又说道:“婉姐姐不妨试探一下蒋家的人对你是否真心。”
宋婉握紧她的手,问道:“如何试探?”
宋姮笑了笑,其实宋婉挺聪明的,但女人在情爱上总是容易犯糊涂,她道:“俗话说斗米养恩,担米养仇,婉姐姐不妨尝试别再给蒋家人施舍,看她们是否会记恨你?”
宋婉听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宋姮又说道:“还有三姐夫的俸禄,你偷偷打听一下,看他这个月是否和那些同僚喝了酒。”
宋婉都记下了,她会按照宋姮说的去做,但是她心里却不希望那些不好的事情生。
宋姮眸子转动,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婉姐姐,我想去京城盘两家店,开一家米铺,和一家布庄,如今手头上正缺些银子,若是他家真的只是为了哄骗姐姐的钱财,婉姐姐信得过妹妹,届时不妨将手上的私房钱借一些给妹妹,妹妹愿签下借据,到时候等银钱回本,定然会还给姐姐。”
她早就有此打算,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帮宋婉,更是为了帮助自己,她并非爹爹的亲生女儿,若是有朝一日离开宋府,也得有钱财傍身才行。
宋婉看了她一眼,眼底透着感激,从前她总觉得自己比底下的两个妹妹懂事,如今却觉得宋姮比自己懂事多了。
她道:“四妹妹说的这是什么话,难道三姐姐还信不过你不成,你等我消息便是。”
宋姮点头,笑道:“那姮儿便先谢过婉姐姐了。”
傍晚时,蒋应文酒醒了,夫妇二人告别宋星河与许氏,坐上回家的马车。
蒋应文见宋婉一路上都没有说话,便握着她的手轻轻捏了捏,低低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宋婉回过神来,她看了蒋应文一眼,眼底闪过些许复杂之色,她道:“没事,只是有些舍不得爹娘。”
蒋应文体贴的说道:“隔得这般近,下次有空夫君再陪你回来看丞相大人和姨娘。”
宋婉轻轻的“嗯”了一声。
蒋应文见她神色缓和了不少,便趁机问道:“婉儿,我昨夜跟你说的,要你在岳父大人面前提刑部侍郎空缺填补之事,你可有说?”
他在翰林院当试讲,原本是入内的捷径,但他一直没有突出的政绩,入内定然是不能的,倒是可以去其他六部历练一番,刑部侍郎的职位空缺了许久,一直无人填补,他在断案方面虽无经验,但若是宋丞相肯提拔他上去,以他的才能定然能干出一番成绩来。
宋婉见他只关心这件事,心中一阵酸涩,语气淡淡道:“今日和娘聊了许久,将这事情忘记了。”
蒋应文顿时变脸,他拧眉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能忘记?”
事实上,宋婉并不是忘记了,而是听了宋姮和许氏说的那些话后,改变了主意,故意没去跟宋丞相提这事情。
宋婉也冷了脸,她抿着唇道:“夫君何故如此生气,莫非夫君娶我便是为了高升?”
蒋应文被宋婉说中了心事,顿时一阵心虚,他连忙放低姿态给宋婉赔不是,他道:“婉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娶你是因为我心悦你,绝不是为了当大官。”
这个问题,宋婉也曾问过他,只不过彼时心境不同,听他说起来心里甜蜜又幸福,现在却是别有一番滋味。
宋嘉言是夜里才回到宋府的,他趁着夜色深浓来到了绛雪院。
宋姮正坐着看书,宋嘉言从后面走过去,搂住她纤细的腰肢,低沉又温柔的说道:“怎么还没睡?”
宋姮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正将下巴搁在自己的肩上,长眉浓黑似羽,眸子漆亮如星,近近的看,眼底旋涡似能将人吸进去,她道:“睡不着。”
宋嘉言一笑:“在等我?”
宋姮没说话,默认了,这些日子,宋嘉言几乎天天都会来她的绛雪院,画眉和春莺两个连后门都替他留着。
宋嘉言伸手将她手中的书给抽掉,将她打横抱着上床去了。
到了床上,宋嘉言却不着急将她按在身下摆弄,而是抱着她在身上,掀开衣襟,细细抚弄,他瞧见她白的光的身子时,眸光转黯,声音里透着一丝哑意,他道:“听说你今日做了一件袍子给宋丞相,嗯?”
宋嘉言从不参加宋丞相的生辰,每到这一日,他都会躲得远远的,今日能回来就是看在宋姮的面上。
宋姮瞥了他一眼道:“他是我的爹爹,哥哥莫非这个醋也要吃?”
岂止是吃醋,简直是嫉妒的疯,他嫉妒宋星河这个爹爹永远都排在他之上,宋嘉言搂紧她,带着酸意道:“我也想要一件姮儿亲手做的袍子。”
宋姮眸光一转,心里想着,既然她要帮宋婉,那便好人做到底,她道:“帮哥哥做也行,不过哥哥得答应姮儿一个条件。”
小东西既然跟他提条件?宋嘉言忍不住笑了笑:“什么条件?”
宋姮道:“哥哥,刑部可是有一个官职空缺?”
宋嘉言点了点头道:“没错,你问这个做什么。”从前宋姮可从不关心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