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成长环境资源匮乏,得到每一分善意都惦记着投桃报李,小时候隔壁家阿嬷分她一块糖,回头她也不忘帮阿嬷多割几把麦子。
祖荷上次夸过米糕,她便记心上,这也是她囊中羞涩能回馈的最大善意。
十颗俏皮的牙齿又露出来,祖荷说:“阿能的爱心米糕,当然要吃!”
甄能君当即豁然开朗,觉得可能这一年的复读生涯也不会全是凄苦。
言洲傍晚打球后匆匆洗澡,没有吃晚饭,暑假人少,小卖部估计明天才开。祖荷最后那个字深深刺激他的神经。
“哪里有好吃的?我也要吃,饿死哥哥了。”
甄能君自然不会拒绝这位准同桌,三人一起前往女生宿舍——当然,言洲只能等在院子门外。
祖荷拉起甄能君的手,亲昵地荡着,回头笑嘻嘻看了言洲一眼,刹那间她觉得好像忘记什么事,红豆米糕诱惑更大,她索性不再去想。
可能因为母亲早逝,童年缺乏亲密呵护,甄能君不太习惯别人触碰,跟女生手牵手的经历也停留在了小学低年级;她下意识绷紧胳膊,但奇怪地没有排斥,反而有一种变成她微妙的同盟感;初到环境,这种踏实感多么可贵,她奇妙地淡定下来。
学校为了平衡资源分配,高三学生用旧教学楼,宿舍自然就是较的一栋北楼;教室按班级从低楼层排起,宿舍便从顶层往下。
一班宿舍在六楼。
祖荷费劲爬楼梯,一天运动量全贡献在这。
甄能君说话都不带喘的,道:“本来刚到学校就想给你,三个宿舍找完,还以为把你班级记错了,后来她们说你走读。”
祖荷扶腰喘气,终于知道喻池为什么转班,每天上下六楼,她这个两条腿的人都觉得快断了。
“我就住在学校后门的荷颂嘉园,走路二十分钟,开车也就十分钟。等补课完你来我家吃饭呀,让我阿姨也展现一下厨艺,看看有没有你的好,嘿嘿。”
甄能君轻声应过。
祖荷接过红豆米糕,要不是有个饿鬼等在楼下,她还想和甄能君像上次一样聊到熄灯。
甄能君还想送她下楼,祖荷说不用,下楼比上楼轻松。
言洲当真饿坏了,接过就啃起来,还不忘赞美味道和质地。
祖荷说:“你悠着点,这米糕很干,要配点水吃才好,小心呛了。”
“咳咳——”
言洲果然呛了一口。
祖荷给他拍拍背,言洲缓过来,又继续干米糕,狼吞虎咽,祖荷要给他整无语了。
“这么点能吃饱吗?我可以出校门,给你递个粉面粥什么的?”
言洲吞了有七八块鸡蛋大的米糕,接过祖荷的纸巾,摇头擦嘴,说:“差不多了,回去再整瓶奶,又可以期待明天的早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