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抒沉默着,程倾也没催她。
直到楼梯上传来脚步声,余抒抬起头看了程倾一眼:“我想下吧…晚点再跟你说。”
对她这种回避的态度,程倾并不意外:“晚点找你。”
夕阳渐渐没入地平线。
等讨论完,她们错过了晚上回去的公交,临时决定留在这里过夜,天黑了才吃上晚饭。
下午太热,余抒没什么胃口,饭桌的菜油水太重,她尝了两下,也没动几下筷子。
院长把她们安排到不同房间休息。
余抒被分到二楼的房间,跟她同住的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她简单冲了个澡,在铺了凉席的床上躺下了。
房间里没有空调,窗户开着,知了鸣叫的聒噪声入耳。
她听见隔壁房间两个小姑娘说话,听见院长夫妻在扫地,听见车子动,离开的声音——那不知道是谁的车。晚饭后程倾就走了,她似乎晚上有课。
很快,一切喧嚣静寂了。
房间里也传来一阵安稳绵长的呼吸声。
晚上吃得太少,余抒有点饿了。
她翻了下身,脸颊贴在硬邦邦的凉席上,很快被压住两道印子。
邻床小孩在睡梦中出一阵呓语,余抒下意识侧过身去听,一句话都没听懂,干脆坐了起来,倒了杯水。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很轻的敲门声。
有人在叫她的名字:“余抒?”
余抒怀疑自己幻听了,但还是趿着拖鞋,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再次听见那道熟悉的声音说:“余抒?”
她没听错…是程倾在叫她的名字。
余抒把门缝拉开一点:“什么事?”
程倾:“出来说话。别吵到人。”
余抒怕吵到别人,披了件外套出去。
下了楼,在夜风中,她紧了紧肩上披着的外套,外套里是细吊带,短裤,露出一双细白的腿:“你怎么来了?”
程倾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等不到你,就来找你。”
余抒还记着下午自己说的话,有点尴尬:“下午太忙了,没时间跟你说话。”
程倾的车还没熄火,她弯腰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纸袋,递给余抒。
余抒:“…什么?”
见程倾没说话,她打开了纸袋,没想到是一份冒着热汽的粥。
余抒:“给我的?”
程倾嗯了声:“你没好好吃晚饭,不饿吗?”
余抒捧着粥,不知道该放下还是该继续拿着。
但她确实饿了,有点抵抗不住这碗热粥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