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袅袅派人?将蒋赫的头颅扔到羌军面前。呼延瓒定睛一看,“原来你们早识破了计谋。”
杜袅袅唇角浅笑,“成也呼延瓒,败也呼延瓒。学着颂人?的样子,折扇纶巾,就是真儒士了吗?”
呼延瓒心跳如雷,眸子紧盯着杜袅袅,“你是何人??”为何对他了如指掌。
“夯货,有眼不识泰山,这?位是我们大颂皇帝亲封的杜监军。”安宁郡主啐道。
“女子做监军?”呼延瓒虽为俘虏,却也忍不住嘀咕。
他那明晃晃轻视的表情瞬间惹怒了安宁郡主,郡主横眉冷对,提高了声调训斥道,“女子为何不能做监军,你那些计谋还比不上我们杜监军。”
呼延瓒眼中?更为惊愕,瞪着杜袅袅,“是你破了我的计谋?”
杜袅袅:“不全是。你那些计谋本来也算不上高明。派个不会?演戏的人?来诈降,将大军铺开驻扎在地形复杂的山林,乃是兵家大忌,你用兵数十载,难道连这?也不知?呼延昊用了你的计谋,必败无疑。”
呼延瓒震惊地看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来。
原来他们的对手?并不是陶玠一人?,还有眼前这?个女子。
“陶玠,你堂堂七尺男儿,依靠女人?算什么本事?。”呼延昊暴起怒吼道。
安宁郡主上前一脚踹在呼延昊身上,将他高涨的气势瞬间踹翻下去,“打不赢仗,死?到临头了还在这?施离间计,人?家夫妻俩的事?儿,与你何干?”
“夫妻?”呼延昊本就如丧家之?犬,这?下更加狼狈,瞪着眼睛瞧着陶玠和杜袅袅。
陶玠:“我颂国重用女子,尊重女子,不像羌国,只将女子视为男子的附庸,我与我未婚妻共同定下计谋,轮不到你们来指手?画脚。”
“呼延昊,呼延瓒。我不会?杀你们的兵,但是你们与我父亲的血海深仇,我今日必报。”他义正词严地说完,行?刑的兵士已准备就绪,几个彪形大汉上前,将两人?死?死?压制住。
呼延昊大骇,虽然他心里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当这?一刻真正来临时,他却比谁都恐慌。
“陶玠,你不能杀我。”他试图做最后的抗争。
“我是呼延部族的主将,你可以拿我当谈判的筹码,与羌国的圣上交换利益,我……我对你还有用。”
陶玠唇带讥讽,眼神坚毅,“可惜,我不需要什么筹码,我只需要你的人?头。我们颂国也不需要什么谈判,因为,将灭之?国,没有资格与我们和谈。”
“你们,你们竟是要……”灭掉羌国?
若是搁在昨日,呼延昊听到这?话,必定会?笑人?无知,而今日,他心里只觉得深深的畏惧。如今的陶家军,那骇人?听闻的武器,一切的一切皆有可能。
呼延瓒从旁听着,立马见风使舵,“陶将军,这?位监军大人?……”他熏的乌黢麻黑的脸上,此时挂着逢迎的笑。
“我愿投靠大颂,为陶将军建言献策,鞍前马后,为陶将军驱使。请两位大人?饶了小人?的性命。”
“你……”呼延昊脸上挂着不可置信,“你竟然叛变,投靠颂人??”
呼延瓒还振振有词,“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本就仰慕颂国文化,何况大颂天道所归,有陶将军和监军大人?这?样杰出?的人?才,大颂必会?荡平宇内,我想要顺应天时,有何不可?”
呼延昊愠怒不已,“无耻之?徒。呼延部族竟会?出?了你这?样的叛徒。”
杜袅袅忍不住拍手?笑道,“军师,你着实是个人?才……”
没有受过现代社会?洗礼,听不出?这?句言外之?意的呼延瓒以为投靠有戏,满怀期待地望着杜袅袅。
“我在大颂任吏部尚书,你这?样的人?才,我们大颂还真消化不了。你还是去阎王殿,去给阎王爷出?谋划策吧。”她懒散地看着准备行?刑的兵士和陶玠,“我就说砍头这?种?事?要麻利,话怎么那么多呢?”
她前世?最讨厌看的小说和剧里反派话多,关键时刻,要杀不赶紧杀,几分钟过去了,全是无效剧情,说不定还来个什么反转,气炸。
陶玠:“……”
几个健壮的兵士深觉自己行?刑的专业性受到了挑战,干脆将布条蛮横地塞进两人?的嘴里。陶玠接过明晃晃的大砍刀,当着全军将士的面,干脆利落地砍了呼延昊和呼延瓒的脑袋。
事?情画上圆满的结局。
“当年战死?的陶家军和陶老将军的仇,终于报了。”军中?有些老兵,以及了解那场血战的人?,眼神湿润悲怆,涕泪纵横。
陶玠撩衣下跪,朝着当年陶家军浴血奋战的方向,郑重磕了三个响头。
“父亲,儿子替您报仇了。”
全军将士皆跪,庄严肃穆地磕了头,纪念那些曾为国死?战、最终倒在疆场化为一抔黃土的将士们。不少人?激动地眼眶通红,泪流满面。
多少年啊……多少年了。
呼延部族压在他们陶家军心头的阴霾,今日终于驱散了。
陶老将军,您看到了吗?您的儿子带领我们打败了不可一世?的呼延军团,砍下了仇人?的头颅。
“陶老将军千古。”
“陶老将军千古。”
“陶家军必胜,大颂必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