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珊等人聚到杜袅袅身侧,忧心?忡忡,非常替她?着急,“杜姐姐,现?在怎么办?”
杜袅袅想当然道:“先回家吃火锅啊,我毛肚、虾滑都还在桌上呢。”
众人:……
程招娣打量她?的神?色,“袅袅,你若是有甚委屈的,或是我们能帮上忙的,尽管说出来。”
春樱:“是啊,杜娘子?只管吩咐。这些人盘踞京城多年,根基极深,这一仗怕是不好打。”
尤三?娘蹙眉惋惜,“刚才不该那么快应下,输了要离开京城,到时候怎么收场。”
杜袅袅一脸天真,“不输不就行了。”
尤三?娘:……
我那纯真不知世事的妹妹哦~
胡三?有扬了扬手里的兵刃,“这帮兔崽子?敢欺负杜娘子?,老子?上门去砸了他们的场子?。看他们还敢找茬儿。”
杜袅袅抬了抬手,“胡大哥,你那长戟都举半天了,不嫌累吗,今天你护店有功,给?你五两银子?,与人吃酒去吧。”
胡三?有接着扔过来的银子?:……我的豪气?干云就这么折戟沉沙了?
“袅袅啊,饿了吧。咱们回家吃饭。”杜老太太慈爱的目光看过去,搭上孙女的手,刚才她?都合计好了,实在不行就回滑县,京城走这一遭,她?的病已快痊愈,家里也攒了不少银子?,也知足了。只要孙女们健康平安,她?这做祖母的,还有什么期盼的呢。
京城虽然繁盛,富贵迷人眼?,机会也多,但稍有不慎便会惹上大事,袅袅这一路行来,步步踩在险峰上,一步踏错,就是粉身碎骨。今日被这么多人欺负上门,家族却人丁凋零,无人能站在袅袅的身后帮衬她?,无父无母,也无叔伯兄弟扶持,对?于一个女子?而言,实在太难。
“走,到家,祖母给?你再烧上两道小菜。”杜老太太道。
每当这种时候,老人想的先是孩子?有没有吃好睡好,其?他都不重要。
杜柒柒默默地挤到姐姐身边,凑的近近的,“姐姐不害怕。柒柒陪着姐姐。”
杜袅袅见这一个个的,两只眼?睛都直直的看着她?,“都盯着我做什么,我是火锅啊,那么香。”
她?神?情放松,浑不在意地往家走,“别担心?,咱们吃着火锅唱着歌,事情自然而然就解决了。”
众人互看一眼?,都压下心?头?担忧,闷声跟上去。
陶珊瞧着杜袅袅那明显是怕大家过于紧张担心?,而“装”出来的松弛感?,心?里愈放心?不下,找了个理由坐上马车,以最快度回了陶府。
车夫还没见自家小娘子?这么着急的时候,下马车时,连马凳都顾不上摆好,就跳下了马车,提起裙摆一路跑进府中。
“兄长,不好了,杜姐姐有麻烦了。”
她?跑的气?喘吁吁,书房的门被她?蓦地推开,连敲门的礼节都忘了,“不好了,兄长。”她?喘着气?说话时,陶玠坐在书桌前,手上正拿着从传递消息的细竹筒里取出的纸条。
“六大行老联合上门踢馆,与智能直聘杜娘子?立下比试赌约”。
陶玠的视线在纸条上一顿,修长的手指缓缓折起放回竹筒,抬起眸,“你想说什么?”
陶珊愣了下,随即连珠炮似的把今日的见闻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末了,她?绞着手帕,在书房里来回踱步,焦心?道,“兄长,怎么办啊?杜姐姐看起来一点也不着急,但我觉得她?肯定是装的。这铺子?花了她?那么多心?血,她?好不容易才带着她?妹妹和祖母在京城站稳脚跟,这万一输了……不对?不对?,不是万一,他们那么多人,杜姐姐如何是对?手,这棋局怎么想都是难解。哎呀,兄长,你说句话呀,你倒是帮帮杜姐姐啊。”
陶玠慢悠悠道:“你刚才说了那么多,倒是给?我说话的机会了?”
陶珊:……
“此事并非无解。”
他刚开了头?,引得陶珊目不转睛地盯着,正要往下说时,门外传来徐尧咋咋唬唬的声音,大老远地传来。
“不好了,大人,不好了。杜娘子?出大事了!”
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到书房,自以为带来了第一手消息,进门张口便道:“京城的行老一齐对?杜娘子?出手了,我就说吧,她?风头?太盛,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大人,这次她?可是捅了马蜂窝了。这、这真不是好对?付的,再过三?天,他们就要决一死战了,杜娘子?如果比试输了就要带着全家离开京城!”
他语极快标点符号都恨不得给?省略地说完,现?陶家兄妹二人齐刷刷看着他,眼?神?还有那么点看傻子?的意味。
陶珊:“……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么多废话以及你恰到好处的打断。不然兄长都要把计策告诉我了。”
徐尧这才晃过神?,“噢,都知道了啊。”
他一个大喘气?,紧盯着陶玠问,“所以计策是什么?”你快说啊。
陶玠扫了眼?二人,“你们为何认为杜娘子?一定会输?”
徐尧抢答道:“这不明摆着吗,敌军有六十万之众,我军只有一万人马,如何对?战?”
陶玠勾了勾唇,眉目秀丽温和,却藏着丝凌厉锋芒,一闪即逝。
“昔有六国伐秦,却被秦横扫六合,并吞八荒,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