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梅莉捂著脸,一副不敢相信,张著口错愕的表情,随即眼泛愤恨的泪光。
你打我?
我早该出手管教你,不然你也不会目无法纪,寡廉鲜耻的放肆。打在儿身,痛在父心。
她不甘!我做错了什麽,你凭什麽打我?这一巴掌打掉她对父亲的爱。
凭我是你父亲,凭你的举止像个浪的妓女,我就有资格教训你。
哈哈……妓女。施梅莉眼含怨恨的笑著。你算是父亲吗?在你眼中,女儿还不如龙门的一条看门狗。
不许你污蔑龙门,它是神圣无上,我矢志效忠,就算你是我女儿也不容无礼。
原来当他的女儿是注定要当牺牲品,她不要。
从小受尽宠爱的施梅莉已被物质生活腐朽了心,哪受过这般踩在人下的滋味,她将一切的过错推给偎在龙翼怀中的鸢虹恋。
全是你这个贱女人搞的鬼是不是?见我挨打你很得意吧!她想抓花那张故作天真的脸。
关我什麽事,父女反目是家务事,轮不到外人介入,鸢虹恋深感无辜。
你敢再侮辱她一句,我会割了你的舌头。龙翼冷冷地沉下脸。
盛怒中的施梅莉忘了他的可怕,仍是一副凶狠狂妄的模样。
她算什麽东西,一个男人骑烂的骚婊子,我比她更适合你,更有资格入主这个地方。
梅莉,你不要再说了。到底她还是他的女儿。施老极欲阻止她。
走开,死老头,在你眼中龙门比我重要,你就守著它到死。她奋力推开他。
闻言,施老面如槁木。我是你父亲呐!你非要气死我才甘愿?
父亲?我呸!母亲生病时你在哪?我半夜作恶梦需要人陪时,你又在哪里?他的心中只有龙门。
我这些年弥补得还不够吗?
不够不够,永远都不够,你能还我一个母亲吗?我能要回失去的童年吗?
我……
施老颓丧的垂下肩,一下子像是老了十馀岁,头上的银丝变得更多了,白如早春的霜雪,令人不忍。
父女亲恩乃上天恩赐,不知珍惜是你的损失。鸢虹恋透过她想起自己年迈风趣的父母。
以前不觉得想念,只当冷心,现在她竟怀念起父母无微不至的疼宠,她太惭愧了,总是视为理所当然。
过些日子找个空,回去承欢膝下,尽尽她为人子女的孝道。
不要验的贱女人,看我们父女反目不是称了你的心意,少装模作样当好人,我不吃你那一套。
忠言逆耳,良药苦口,回头方是岸。点不明,只有留遗憾。
操!少故作清高亮节的圣人样,你敢说你没张开大腿让翼骑,明明骚得很,偏做小处女……啊——我的耳朵……
一道电光倏然划过,一只耳朵随著些许丝落於地面,奔流的鲜血染红她的半侧。
施老,对不住,我已手下留情。龙翼的眼中深沉难测,找不到一丝情绪。
我……我懂,谢谢你留她一条命。再坏还是自个女儿。
懂个屁,死老头,你就……让他欺负我……唉!好痛,我的耳朵。
不知悔改。施老,女儿你带回去,我不想再看到她。
我不走,谁都不可以赶我走,我要当这间屋子的主人,我是全加拿大最有身价的华人。
你……无可救药。施老手一劈,施梅莉当场软趴在地。护法,我教女无方,请接受我辞去分堂堂主一职。
他两脚一跪,无颜以对。
龙翼连忙扶起他说:何必呢!错不在你。
不,我老了,早有了辞意,只是一直放不下龙门,你就怜悯我一身老态,准了我吧!
这……好吧!我会拨一笔养老金给你,看你喜欢住在哪个国家,我差遣人先去置地购屋,安排你的晚年生活。
不用了,这些年龙门待我不薄,我也算是有钱人,不要再支付我一切开销,我负担得起。
此言并不假,他的日常所需、交际应酬皆由龙门所出,每年由龙门汇进他帐号的金额早已高达十亿美金,他不敢再要求了。
应该的,这点钱不算什麽,反正龙门钱满为患,你就辛苦些帮我分担。堆满笑意的龙翼令人无法推辞。
属下在此谢过护法。
龙翼体谅施老上了年纪,命令手下将昏迷不醒的施梅莉抱出电居,恢复原先的平静。
但是——
宁静的假象却是暴风雨来袭前的预告,他似乎忘了前世龙垠天的警告,鸢虹恋的二十岁大劫。
而她的二十岁生日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