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是什么?
命运取决于自己的性格和周遭的人。
月儿和英子合办了一个教孩子跳舞的培训学校,每天都很忙很累,虽理解我的心情但也顾不过来我。我闲得无聊有时会去张总的典当行看看跟他聊几句,钱在典当行里放着,每月按时收,倒也赚得轻松。
周奕在西单看中了一处门脸房,房主因为急需用钱所以价格很低,他问我有没有兴一起接了,每月收房租不说等到了拆迁就是一不菲的收入。我跟月儿商量了,正好凤凰城的房子刚卖没多久,手里闲钱不少,于是投入了两百多万,占了三成股份。
我是在往前走,经济来源也很稳定,可我真的很无聊,无聊到一个人在桌上摆了扑克牌下庄闲,又一个人学胖子和我唠嗑。
有一天大朋来家里玩,我问他最近在干嘛,怎么几天都不见人了,大朋扭捏半天说自己在一个网站上玩百家乐呢。我当即让他打开网址,一看是那种澳门现场实况下注,看了两眼说你就别赌了,再把自己赔进去,大朋喏喏答应了,只说自己就几百块钱玩玩而已,消磨时间。
晚上月儿累了一天早就睡着了,我喝了两杯威士忌还是没有困意,索性下床去书房打开电脑,鬼使神差地点开了白天大朋的那个网站,但网站得有登6名、账号密码什么的才能进,愣了半天神,我突然浑身燥热,心痒难耐。
我打电话问大朋在哪儿拿的账号,大朋说就以前常来台球厅的那个叫小肖的富二代给的,你不是跟他打过台球还吃过饭吗?
我给小肖打电话,开门见山地说要个账号,小肖挺高兴,知道我也是有家底儿的人,自然不会赖账,于是马上把账号、密码了过来。
天亮之前我一直坐在电脑桌前,直到输光了甚至是大朋帮我两次电话沟通担保来的八十万的信用额度。
月儿像只小猫一样倦在柔软的羽绒被中,呼吸均匀,细腻的脸宠在微弱的晨光中美丽而平静。
我托着腮帮子看着她,六神无主,不知道如何告诉她在键盘上戳手指头就戳没了八十万的事实。
家里的钱都是月儿管着,我根本不可能去清还赌债。
我们的婚礼才刚办完几个月,我甚至不知道她会怎么吵闹。
或者她会不会离开我?
心里慌成了一团,最后我决定,坚决不能让她知道这事儿,不能让她觉得我是一个赌徒。
月儿离开家的时候在我脸上轻轻吻了一下,我心里有鬼,佯睡着没敢作声。
下午若无其事的给她打电话,说亲爱的周奕那边有个拆迁的事儿想合作一下,要投八十万。
“不是刚投了西单的房吗?这么快又……你觉得呢?”
“我觉得是好事儿。”
“那行,我一会儿把钱转你账上。哦,老公,你别忘了让周奕写个协议呀。”挂掉电话前她叮嘱了我一句。
我寻思了一会儿,从保险柜里把西单门脸房的协议取出来,然后下楼去了家影印店,掏一百块钱给店里一男孩,我说他写,最后比着周奕的字迹把名字签了。
第二天我拎着现金去给小肖结了账,并让他关闭了账户,我觉得在网上赌博太扯淡了,连牌都没碰过就Tm输掉了整整八十万,有这八十万去趟澳门真刀真枪地干一场不比这爽多了?胖子不是拿两万打到近五千万吗?都是一样的人,我也不会比他笨太多吧……
晚上回来把假协议交到月儿手里,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折好锁进保险柜,我的心被结结实实的扎了无数针眼儿,我明白婚姻中不应该有欺骗,可我实在不敢面对月儿的质问和责备,只想缓一缓,等挣了钱补上亏空就行了。
至于怎么挣钱,脑海中第一个闪出来的就是澳门金碧辉煌的赌厅,那些崭崭的扑克牌,每一张都可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我摇摇头,把这个念头一次又一次甩出脑海。
对不起亲爱的,对不起,我会用一切的一切补偿你,只希望什么都像没有生过。
就当这次是善意的谎言吧。我誓,我只骗你这一次。
我四处找朋友吃饭、聊天,甚至去找了二姐,想从中找到商机好尽快赚回输掉的钱,但这种快钱其实并不是那么好赚的,连大帅都说“这年头,钱难赚、屎难吃”。
我忽然现自己一无所长,现在的收入其实都是靠月儿在婚前赚的钱投资而来的,虽然关系是我的,但如果没有那些炒房、炒股的本儿,我其实什么都不会干。
不得不承认,这些年来,我一直游手好闲,身无一技。
而最熟悉的行业,就是赌博和打台球。
无论如何,我还是不敢跟月儿摊牌,反正投资拆迁房这种事儿时间可长可短,她也不至于跑到周奕那儿去问,拖个一两年应该不会露馅儿的。
就在这时,月儿怀孕了。
一拿到医生的诊断书,月儿就撤出了舞蹈学校,专心在家安胎。她初期的妊娠反应很强烈,通常一吐一天,我时时陪着她,连英子都称赞我现在是全职好老公。
三个月之后,医生告诉我们月儿怀的是双胞胎,月儿喜极而泣,我拉着她的手说亲爱的老公也高兴呢,乖乖不哭,你是我的重点保护对像。
那段日子好幸福,月儿怀孕中期的我们甚至约了我大学的同学夫妇一起去了云南旅游,在洱海边看云、在丽江休养,我每一天都隔着她的肚子跟宝宝们说话,憧憬着他们出生后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