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席上所有人惊呼起来,尤佳在一旁吃了一惊,用手肘小动作碰了一下胖子,胖子把胳膊移开:“我可没喝多,说话算数!不算数的是王八蛋!”
“你丫别闹!”我端着酒杯笑道,心里清楚胖子说的肯定是真话,他这是还那二十万的人情呢,但我当时也是一时情急,并没想着真让他回报什么。
“就是呀,别闹。”月儿也说,我回来并没跟月儿提过钱的出处,只说是胖子用最后二十万打回来的。
“我真没闹,哥们儿都在呢,你要是不收我真跟你丫绝交!你们不知道吧,最后那二十万是轩哥以个人名义拿的,要是没轩哥,我这回就折在澳门了!你们说是不是应该好好谢谢他?”胖子又给自己满上一杯,端起来对大家说。
“轩哥你就收了吧,让嫂子去挑!”大朋举起杯来说,桌上其他人也随时附和。
“既然这样就别驳胖子面子啦!”六子接过话来,“轩哥就是仗义,交这朋友是福气!胖哥也好好带带我们,我们也想要一百万的车!”
我转头看看月儿,月儿一笑:“你看着办吧。”
我捏捏她的手:“行行行……咱把酒先干了吧!”
“得,就这么说定了,你和月姐明天去挑车啊!”胖子一饮而尽,旁人也就都干了。
那天晚上我喝了很多,多的忘记说了些什么,生活似乎变得越来越美,胖子的危机也似乎已经过去,而我,真正的拥有了心爱的人。
第53章风云再起
迷迷糊糊被胖子的电话吵醒,他说你丫赶紧去挑车,不还这情我心里难受。
我笑着说怎么不憋死你丫的,看看表也已近中午,月儿也睁开了眼睛,我俩躺在床上聊天,我先是对以个人名义拿二十万的事儿赔了不是,月儿说我明白的,只是以后这种事儿要给我说一声才好,别头脑一热就不管不顾的。
我问她喜欢什么车,她说开惯了suV了小车就别换了。于是起身洗漱收拾了一番,先去台球厅转了转,又开车去亦庄,那儿4s店是最为密集,也好选择一下。
路上胖子又打来电话,说在单位呢就不陪我去了,叮嘱我一定挑辆好车,也好让他把心愿了了。
辗转了几个店,最后看中了奔驰mL5oo,全办完刚好一百万出头,当下交了定金,只等半个月以后提车。
之后和胖子又连续去了几次澳门,胖子都有如神助,每回都能赢上千万回来。临近春节时,我在心里大致一算胖子已经连续赢了一个多亿,六子和大朋也跟着去了两回,小玩小蹭了不少,大家都很开心,说这个年过的挺肥的。
我倒是一直没玩,胖子总拉着我在他身边,我上个厕所他都能找我好几回,而且他总是一把就把限红推满,我就是手痒也不好意思掺和着下注。
2oo8年春节前最后一次从澳门回到北京,在高公路上,胖子忽然从包里拿出港澳通行证,先是几把撕了,又一页一页的把所有带个人信息的页面撕碎,他撕的很细很细,然后打开车窗,把手中的纸片慢慢扬了出去。
细碎的纸片随风飘落,我看着胖子,他眼中的光芒逐渐黯淡下来,他没有转头看我,只是喃喃地像是自语一样说了句:“不赌了。”
不赌了。
赢的是纸,输的是钱,此时收手当然是最好的结果。
我为他高兴,但内心却也有点莫名的失落,不可否认,这一年多来澳门赌博的过程起伏刺激,如同经历了几世人生,忽然就这么放下了心里还真是百味杂陈。
春节我和月儿回了太原,胖子和尤佳回了东北,那时宁夏的判决还没下来,我们去医院看望了欧阳野。
这张曾经熟悉且让人讨厌的脸,现在平静的像个婴儿,是非恩怨,千回百转,都随着他一成不变的呼吸烟消云散。
整个春天胖子都在游戏厅里带着一大帮宣武的孩子玩魔兽,我对那玩意儿不感兴,去了几次就懒得再去,四哥开了个饭馆叫他入了股,周奕开了个游戏厅他也占了股份,我几次问起他要不要再主营点实业什么的,甚至提起了甜品店,他说现在干什么都挺累的,台球厅不也正常运营着呢吗,回头再说吧。
张总正在筹备开典当行,手续都全了,问我们要不要入股,月息1。5,胖子说就不掺和了,我和月儿彼时正觉得股票行情不太好,索性跟张总签了合同,把闲钱都放在典当行里,反正什么也不用管,月头收息就是了。
日子滋润得油光水滑,我和月儿把婚纱照拍了,四处留意着婚礼场所,挑来挑去看中了地坛公园里的乙十六号餐厅,里面亭台楼榭,小湖里还养着天鹅,只是费用比较高,八月份之前的好日子都订出去了,于是把婚礼订在了9月7日的星期六。
月儿开心地忙碌着,订礼服啊鞋子啊婚庆公司啊……笑容每天洋溢在她美丽的脸上,我经常满足地看着她,觉得人生真好。
尤佳也在忙碌着,她四处看别墅,又换了一台法拉车,每天拉风的很。庄生时不时打电话问胖子什么时候再来,显然是不愿意放弃这么大的客户。胖子每天下班就在游戏厅玩魔兽,时间一久也腻了,连打麻将、斗地主这种小赌博也看不上眼,经常玩着玩着就目光呆滞,我想他的心可能早就飘到了澳门。
在他们投资的餐厅,四哥又聊起胖子神奇扭转乾坤的经历,半开玩笑地说:“你真是个赌神,太牛B了。”那一刻我看见胖子眼睛一亮,也许在他心里,真的觉得自己就是为赌博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