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眼,有如烟的黑色魔气,从额心渗出,又很快被风吹散了。
这时衔玉问:“啥是词牌。”
柳催雪睁开眼,“词牌就是词的格式名称。”
衔玉:“啥是词?”
柳催雪深吸气,“诗词。古体诗,格律词。”
衔玉:“所以啥是词?”
柳催雪:“……就是一种糍粑,可以沾豆粉和绵白糖吃。”
衔玉切了一声,“那柳陌也太抠门了,提亲只带了一块糍粑去。”他抬爪挠挠肚皮,“像我跟丫丫就不一样,是我用半颗心换来的!半颗心哦!”
阮芽补充:“还有两只角,五百年修为,积蓄也全部上交了。”管家婆得意洋洋。
衔玉震声:“对!”
柳催雪浅笑,用哄小孩的口气,“是,他不如衔玉。”
天明,他们抵达洛城时,柳催雪的名字还没有商量出来。
他当然是要改姓雪,那叫雪催雪肯定不行,太奇怪了,这个名字也令人十分讨厌,干脆全部改了。
去涧泉斋的路上,他们还在争执。
阮芽说:“叫雪乖乖,雪宝宝,又好记又好听。”
衔玉反对,“什么宝宝乖乖的,一点都不阳刚。”
柳催雪:“依你看呢?”
衔玉说:“雪大强,雪大壮,叫雪帅也行啊!”
柳催雪:“……还是让我外公起吧,长辈应该另有安排。”
衔玉想了想,点头,“也对,哪有自己给自己起名字的,那也太可怜了,像我这种无父无母的小野蛟,都有人给起名字,我的名字是洞庭从前最有学问的老王八起的!小名是我干爹起的。”
柳催雪:“那真是万幸。”
不然以衔玉的文化水平,现在很可能叫作叼玉,或是咬石……
阮芽摇头,“我娘现在的名字就是她自己起的。”
衔玉沉默,丈母娘也是苦命人啊。
涧泉斋雪家,家主雪光遥早已等候多时。
雪光遥百岁有余,须皆白,却依旧神采奕奕。他身姿挺,眉目冷肃,一身月白法袍,更显出尘,柳催雪相貌与他有三分相似,但性子更多还是像母亲,温良恭顺。
柳催雪行礼,“外祖父。”又分别将两方介绍过,说了那文章的事,雪光遥点点头,“先随我来。”
七转八转,行过无数的回廊和石径,终于抵达雪家后院的一间密室,雪光遥急于确认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