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愕抬头看去,肚子上已经滴了一小片血。
衔玉慌忙擦去,鼻子还在不断往下滴血,他可怜巴巴望着她,“我,我……”
话没说话,“哇”一口血吐出来。
阮芽大惊!
竟是他用力过猛,把尚未长好的心脉给挣断了。
损了五百年修为,断了尺木,又失了半颗心,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极限。这种程度的内伤,阮芽也没办法。
衔玉力有余而‘心’不足,只能休息。
卧房外的空地上,黑蜡已经燃尽,阮芽披衣起身,扶着腰下地收拾,推开窗通风。
衔玉歪在旁边的小榻上,阮芽把被褥床罩换下来,看见那上面许多已经干涸的白痕,她脸又是一红,直接给扔到了地上。
衔玉惨白着一张脸,气若游丝,“放着我来洗。”
阮芽回头看他病歪歪的,摇摇头,“算了,我能洗。”
衔玉抿唇,顿觉屈辱,“难道我连几块布也洗不了?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不行?”
阮芽:“……你行!你特别行,我的那什么……还很疼呢,可是你不是受伤了吗,嗯……不是你的问题,衔玉是最厉害的!”
他哼哼两声,“你也不能太过纵谷欠,你还太小了,次数太多,对你不好。”
阮芽沉默。
以前都是他照顾她,少有她动手的机会,现在衔玉病了,她忍着身体的不适也要好好伺候他。
阮芽给他熬了粥,又切了水果,还给他擦身子,又一个人坐在院里嘿咻嘿咻洗铺盖,可把她累坏了。
晚上,她把窗边榻上的小桌子搬开,铺上被褥,沐浴过就自己钻进去了。
衔玉在床上等了半天也不见她过来,他爬起来,蹒跚行至外间,见榻上鼓起一个圆圆的小包,阮芽两手垫在腮下,睡得正香。
衔玉眼眶一热,眼泪就掉下来。
她被一阵嘤嘤细哭吵醒,睁开眼睛,正对上他一张布满泪痕的脸。
衔玉激动难抑,“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心也给你了,人也给你了,你玩过就丢,是不是!”
“啊?”她顶着一头乱坐起来,人还懵着,赶紧把他抱进怀里,“我是看你睡着了,就不打扰你了。”
衔玉眼睛都红了,“还说不是玩我!”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那你回来,不准离开我!”
她捏捏眉心,“好吧好吧。”回床之前,又约法三章,“你心脉还很脆弱,最近都需要修养,不可以再那什么了,我回去可以,但你不能动我,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