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银鱼每天都担心自己被吃掉,努力长肉,却怎么长也长不大。神女一有时间就来吓唬他,乐此不疲。
之后天下大旱,万物凋零,花神女夷,击鼓为歌,散尽千万年修为,化甘霖普降。
——女夷鼓歌,以司天和,以长百谷、禽兽、草木。孟夏之月,以熟谷禾。
祭祀后神女归来,殿中百花已谢,只剩小银鱼。神女坐在池边,小银鱼照例被她吓一通,转头却现已经没有莲叶可以藏身。
她伸出手,阳光穿透如玉般的手掌,身形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化为点点荧光消散。
“小银鱼,幸好有你一直陪我。”
“下辈子,我不做神女,你还会陪着我吗?”
……
衔玉醒来时,脑海中一片混沌,不知今夕何夕。他慌忙伸出手,身侧却摸了个空!
“丫丫!”
他惊醒,睁开眼睛,对上一双琉璃珠般剔透的黑眼睛。
“你醒来啦。”阮芽趴在他胸口,小猫一样舔舐着他的胸膛。
伤口已经恢复如初,没有在皮肤上留下丁点痕迹。衔玉心生恍惚,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但那柔软的触感紧贴着她,是如此真实又美好。他伸出手,摸到一片凉滑的肌肤,摸到她后背上一节一节的脊椎骨。
他抬起她的下巴,看见她眼睛像蒙了一层泪,亮得惊心,脸蛋是因睡眠充足而健康饱满的红。
“丫丫……”衔玉抱紧了她,“吓死我了,还以为你不在了。”
她歪歪头,“我在呀。”
“你怎么样。”他伸出手,手滑至她心口,那处光滑而柔软,狰狞的伤口已经愈合。衔玉抱着她坐起,低头去看,伤处还有一点嫩肉刚长出来的粉色痕迹。指尖细细抚过,他双目沉沉,锁定了她,呼吸变得急促,反身将她压住。
“该我了吧。”
她屏住呼吸,眼眸微阖,他身上的热气燎得她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脚趾缩着,拳头攥得死紧,掐破了手心。衔玉顺着她脖颈往下,亲吻心口,轻轻地含住,又一根根吻过她的手指,耐心安抚她。
他们坦陈以待,亲密无间,生死相依。
她胳膊上被掐出的两道红印子还在,衔玉一路揉下去,以双手丈量,沉沉吐出一口气。
她眼泪婆娑望过来,他趁机推进,阮芽止不住痉挛,想把自己藏起来,却被死死压制着,丝毫动弹不得。
比掐胳膊疼多了,她使劲往外推,“不来了,我不来了!”
“不行不行!”衔玉急了,“你自己说的洞房。”
她当即翻脸,“我不知道这么疼,我以为很好玩,我不懂事,我还小,别跟我计较……”
都哪跟哪!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衔玉死不松口。他额头青筋跳动,掐住细腰的手骨节根根白,呼吸全乱。
“好疼啊。”她苦着一张脸,被撞出短促破碎的音节,眼泪滑入鬓角,润湿了耳窝。
衔玉心跳越来越剧烈,一瞬间有死去的感觉,不得不停下来,平复气息。失了半颗心,对他影响很大,明显感觉体力不支。
幸好阮芽也不懂,她万般庆幸,趁机修整,手偷偷伸下去,掌心盈起一团绿光,想给自己治治伤,缓解那灼烧般的疼痛。
衔玉眯着眼睛喘气,额上布满细密的汗珠,瘦削苍白的面颊添了两抹粉颜色,嘴唇水润,泛着不正常的殷红。
她被撑得很难受,手悬在一边,想治,又无从下手,只觉这场景十分骇人。
可怕,实在是太可怕了,比挖心还可怕,那物,怎能如此肆无忌惮进进出出。真是岂有此理。
衔玉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又是一阵热血上脑,从里侧拽了个枕头过来,垫在她腰下,开始一轮。
在水下,不见天日,也没有时间的概念,阮芽只觉每时每刻都格外难熬,她像烙饼一样被翻过来翻过来,被叼着后颈,被按着腰,小腿时而挂在他臂弯,时而搭在他肩膀。
衔玉仰躺着,胸口全是汗,他休息的次数一多,阮芽也感觉到不对劲了。
“你是不是不行了。”她很担心他,趴在他胸口,感觉他心跳已经快到一种可怕的程度,“不来了好不好?”
她眼睛都哭得红红,鼻头也红红,肩头、后背布满了不规则的红痕,浑身被抽掉了骨头一样,好像一捏就要碎了。
衔玉垂眼看她,细长的手指收紧,掌心充盈,腻滑溢出指骨。眸光幽暗流转,衔玉低笑,“你说谁不行。”
阮芽实在是担心他,手指擦去他额头的汗水,“你的心,跳得好快。”
衔玉动了动腰,撩起眼皮漫不经心睨她一眼,“你觉得呢。”
阮芽摇头,“我不懂。”
“你不用懂。我把心都给你了,我们说好的,你把自己给我,难道你想跑?”他翻了个身,咬咬牙,又开始了。
阮芽很无奈,“我没有想跑,只是你不累吗?”
衔玉大喘气,“不累。”
她瘪瘪嘴,“那随便你。”
过了一会儿,感觉度变快,次数多了,她也知道这时是进行到哪个流程。不能让衔玉那么辛苦,丫丫也要很努力。
她扬起小拳头,“衔玉加油!”
“咕叽”一滑,衔玉失了方向,顿时气血上涌,“你在演?”
阮芽慌忙摆手,“没有没有!”她瘪着嘴假哭,想博取同情,却忽然感觉什么东西一滴一滴落下来,打在皮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