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有事。”柳催雪口气淡淡。
华安坚定握拳,“嗯!”
柳催雪不怕受罚,但他不明白为什么,不明白自己错在何处。
在此之前,他其实很少受罚,他就像清徽院的一杆标尺,他以身作则,从无逾矩,弟子们都以他为目标。
可他不是真的机器,铁会生锈,木头会烂,何况是人呢?偶有懈怠,等他的只有戒鞭。
有时候他都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他的亲儿子,可父亲对不是自己亲儿子的弟子们往往有乎寻常的耐心。
现在他开始想,他真的错了吗,他真的该罚吗?
父亲只是单纯不喜欢他吧。
一面走,柳催雪一面想,如果是衔玉和丫丫,他们会怎么做呢。
他想象他们。
丫丫歪着脑袋,一脸不解,“我咋了?”
不,她那么招人喜欢,从来不会有人那么对她,就算有,也会有人护着她,为她说话,她受不了半分委屈。
那衔玉呢?柳催雪想象衔玉站在三清殿前的样子。
他双手抱胸,吊儿郎当,站没站相,对上柳陌这样的当世大能也毫无惧意,呸口唾沫,眉毛一挑,“你算老几。”
柳催雪忍不住笑出声来。
清徽院建在半山上,进山门,过二十四星宿玉柱,再往上走一百石阶,就是三清主殿。
沿石径行至玉柱旁,柳催雪脚步一转,不上三清殿,却往山门去了。
“欸?”华清愣在原处。
柳催雪脚程快,转眼就出了山门,衣袂擦着朱漆大门转瞬消失。
三清殿前,掌院和诸位监院、弟子们还等着呢,他竟然就这么走了,走了?
“竞云君!”华容追上去,却见柳催雪站在山门石镜前,望着镜中的自己,呆住了。
道门向来注重仪表,这石镜放在山门前,出山门的弟子路过都会对镜整理一番,回来的时候,看见石镜,也要对着洗去一身尘泥,保持观中的清洁、庄严。
哪怕已经打定主意要离开清徽院,多年习惯成自然,柳催雪还是下意识对镜整衣。
看见镜子里膨胀了三倍的自己,柳催雪身子晃了晃,神情恍惚,嘴角笑容寸寸碎裂。
这是谁?
第55章那白胖子,好像瘦了!
九华山最近来了个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