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全家都傻!”她直接掐住何胜男的脖子。
何胜男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别、别着急,你、你、你先去给糖豆找退烧针,打了针孩子就没事了。”
白柳想起糖豆还等着打针,手上的力气一松。
何胜男一溜烟儿跑开。
白柳凝视她的背影几秒。
耽搁了一会儿,白柳找到陈医生时,糖豆已经打了退烧针。
“你们就在这里等等吧,等孩子退烧了就回家。”陈医生不在,常丽红说话也亲近许多,“最近医院里患病的孩子太多,儿童脑膜炎具有传染性,糖豆还小。”
黄凤来连连点头:“我正打算办理住院手续,回家好,还是回家吧。”
白柳想起何胜男的话,有些犹豫。
“常姨,如果再烧——”
“不会的,糖豆只是感冒烧,”常丽红俯身摸了摸糖豆的小脑袋,“小丫头这么机灵,要好好长大才行。”
她的目光,像是透过糖豆,在看另一个人。
白柳没有探究,人有秘密很正常。
她或许可以相信她。
黄凤来是接生婆,常丽红是有学历的医生,没想到两人竟然意外谈得来。
两人天南海北地聊天,白柳没有插话,她静静地看着酣睡的糖豆。
听着女儿越来越平稳的呼吸声,她的心也渐渐平静。
幸好她并未将希望寄托在周向南身上。
这一刻,她内心沉寂已久的野心再次燃起。
果然权与财是世上亘古不变的好东西,上位者一条命令,一个眼神,胜于底层的拼命挣扎。
再公平的时代和环境,永远有阶级存在。
她为什么不能成为人上人?
白柳握着糖豆的手,思绪百转。
“看我和大姐聊得投机,这都大中午了,我快去打点饭。”常丽红不经意抬头,才现已经快过中午。
黄凤来立即拒绝:“不用不用,已经很麻烦你们了。”
她不知道白柳咋和人家搭上关系,但人家帮她们这么多,人可不能不要脸。
白柳也看了一眼窗外,现在是一天中最温暖的时候。
“常姨,我觉得糖豆已经退烧了。”
“我来摸摸,”常丽红起身为糖豆检查,“糖豆挺争气啊,退烧了。”
白柳决定趁着中午的功夫带糖豆回家。
常丽红也是同样的想法,她叫来陈大夫给糖豆开了一些小孩子的常用药。
安排好一切,黄凤来先抱着糖豆出去,白柳落后几步,硬是往常丽红手里塞了两张大团结。
“不要,柳儿你这是——”
“常姨你别扭捏,我来不及了,你看用不用请陈大夫吃饭或者给其他人买点东西。”
“那也不用这么多。”常丽红推回来。
白柳摇头:“日后我们相处的日子还长,就当我孝敬你们的!”
常丽红看她态度坚决,也没继续拒绝。
“行,来日方长。”
爽快人之间来往才有意思,这个亲戚她认了。
白柳出医院大门,一眼看到阳光下的她妈和她女儿。
愁绪尽散。
“妈,抱好糖豆,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