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没什么关系。”
“没关系你能和他聊一下午?还在我家门前。”
原来他知道了。便说:“我们从小一块儿长大,感情跟一般人不太一样,他一直很照顾我,冯家出了这事儿他关心我想带我走也正常。再说,我不也没跟他走么。”
她说的也有道理,俩人要是有什么,人都追到门口了,她没道理不跟着走。再想想她刚才说的从小一块儿长大,便试探道:“你这意思是你们之间像兄妹?”
她搪塞:“差不多吧。”
他却心中了然,如果只是兄妹,冯沐川消失那会儿她理当投奔何冰寒才对,再看她的神色,倒不像对何冰寒有什么心思,又回想何冰寒找他时的脸色,像被抢了宝贝一样。
这答案就出来了,果不其然是姑娘生得美,垂涎的人多么,好在姑娘对那姓何的没什么意思。
他也是个心大的,关于这事儿,没什么花花肠子小心眼,反认为他看上的姑娘,很多人喜欢,才说明他有眼光。只要人在他这儿,别人能奈何,想到此不禁喜气洋洋,说:“下回要再来,请他到屋里坐坐。”
冯殊阮心下一惊,淡定地说了声好。看他这么热情,不知为何竟心生些许愧疚。
随后几天,她给冯沐川打了几个电话,这回终于通了,却始终无人接听。正愁着这样没完没了在姜家住下去不是办法,却在一个阴雨绵绵的午后又一次接待专程来看她的何冰寒。
他穿了件风衣,从后备箱拎出支大提琴,在姜家门前的细雨中给冯殊阮打电话。电话还未接通,却闻身后蓦地一溜儿轰烈的马达声,转头的瞬间,汽车从旁经过,地上的水渍溅了半条裤腿。
他还来不及皱眉,却见身前的汽车熄了火,车上下来一人,砰地甩了车门,嘴角含笑:“嗬,您
哪,怎么来我家也不提前打招呼。”
何冰寒面对姜戍年那张脸,真心笑不出来,只强忍了怒气,说:“赶巧儿路过,给一朋友送东西。”
“进屋坐坐呗。”他说,“她要知道你到跟前儿了还不进去,回头又怪我。”
那口气,摆明了宣布“我俩是一家,你哪来回哪去”的这么个立场。何冰寒挂了电话,依言随他往里走,他也想看看,她住的地方怎么样。
那会儿冯殊阮在客厅看乐谱,听见动静,头也不回:“怎么这个点儿回来了?”
姜戍年脱了鞋,满脸笑容:“忘了一文件,回来取。”
她回头,看见满面寒霜的何冰寒,惊了一跳,站起来:“你怎么来了?”
姜戍年招呼他:“坐。”
他走到桌前,放下琴包,拉开拉链:“昨儿在一饭局上碰见老同学,才知道你哥把那房子卖给他们家了,他说家里有一把好琴,我想着就是你的,这么长时间没用先松松弦,也不知道受潮了没,完了你试试,不合适了再调。”
她自然感动,什么东西人带久了都会有感情。
他又问:“这几天睡得好吗?”
她还未回答,却听在抽屉东翻西捡的姜戍年开口:“阮阮,你上楼帮我拿件衣服。”
她知道他故意的,便说:“不知道你要穿什么,自己拿去。”
他不依不挠:“就昨天穿的,落书房了,我赶时间么,来不及了。”
她于是上楼。他将好翻到文件,随手撂上茶几,再招呼立在身后的何冰寒:“坐。”
何冰寒说:“不用,我跟她说说话就走。”
姜戍年已在沙坐下,笑了笑,道:“坐着也不影响说话,何况你对她来说就像一哥哥,再不济我也得请你喝杯茶不是?”
何冰寒心下一动,哥哥?转念一想,准是冯殊阮说的。他不禁觉得高兴,即使俩人隔了千山万水,她依然不会将他们之间的情愫过往说给外人听。
这回姜戍年确实傻帽了,人说什么信什么,生意上的事儿从不马虎,到冯殊阮这儿就智商骤降。这也不难理解,他以前什么人啊,对谁用过心,这回这么用心自己都没现,像这种明争暗抢争风吃醋的事儿就从未在他身上生过。以前都是: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那就一拍即合;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爱干嘛干嘛去呗,谁离了谁不能过;至于喜欢他而他不喜欢的,多了去了,压根儿不在乎。所以这事儿对他来说特简单,一点儿不复杂。再就是,他以前没栽过,自以为什么姑娘都能拿下,这冯殊阮虽不好拿,不也跟他住一块儿了么。
他自觉把事情处理得还不错,那天何冰寒走时,冯殊阮客客气气跟他说谢谢,还叫他以后不用再来。这立场太明显了,何冰寒想追她,没戏。他一点儿不知道,他俩的戏已经上演过且一直上演着。
就这么又一门心思对付工作,直到三天后,1eif带来一消息:“冯沐川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忙,更会不太稳定
☆、第十九章
姜戍年正想办法和他联系,没想到冯沐川却主动打来电话约他在萃华楼见面。他赶到时菜已上桌,冯沐川正捉筷尝菜,笑眯眯招呼:“听说人在你那儿?”
他扬眉,在他对面坐下:“难为你还记得丢了一人儿。”
冯沐川说:“那可跟我没关系,早想替她安排,她不听。倒是你,怎么想起接手了?也不嫌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