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准无可无不可,随口应付了一句:“随你吧。”
“那就提取奖励!”系统摩拳擦掌,开始了一番动作。
半个时辰过后,李况身边的常远跑了过来,说是外面有客人找他。
顾准将书收起来,跟他一道去了外头。
来人是个约莫四十多岁的管事,见到顾准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且向顾准和常远到明了来由。就他口中所说,他们家老爷是行商,两年前路过盐官县附近是遭遇了歹人,得亏顾准搭了一手才保住了一条姓命。
只是当时他急着做生意,匆匆留下一句话之后就离开了。如今他打听出来了顾准的住处,这才特意让手底下的人前来道谢。
谢礼就是那匹汗血宝马。
常远跟着李况走南闯北的也算是有些见识了,这匹马一看就是价值连城。他怕顾准遇到骗子,赶忙让人叫了李况过来。
李况听到动静二话不说就放下公务跑来了。这种特殊时候,李况最怕的就是有人借着顾准的名头行贿,不过盘问了一番,却现对方并无不妥。如此又折腾了一会儿,李况才敢确定确实是他学生救了人,这个管事也确实是带自家主人牵来报恩的。
不过这报恩也是大手,随随便便就是一匹汗血宝马,可抵得上富贵人家半辈子的家当了。
人走之后,那匹马自然也就留下来了,李况嘀咕道:“你这小子运气倒是不错。”
李况总感觉什么事只要跟顾准沾上边就格外的顺,这运道好的也真是没谁了。
顾准笑了笑:“自从拜师之后,运道确实好了不少。”
“你就嘴贫吧。”知道这匹马来路正的很,李况也就没当一回事了。
不过他心里已经盘算了起来,等过些日子一定要让顾准把骑射练起来,京城里那些王孙公子们会的东西,他的弟子也绝对不能输。如若不然,下次去京城考会试少不得要被人欺负。
李况离开后,常远帮着顾准把这匹马给牵到了后面的马厩里头。
前头出了这样的大事,李夫人那儿也听到了些动静,赶忙领着双胞胎过来瞧一瞧。
这还是顾长乐他们头一次见到这么气派的大马。盐官县中,家里养马的人家其实不多,毕竟养马也是件费钱的事,一般人家连牛都养不起,更别说是马了。乍一见到这么大的马,双胞胎又害怕又激动,尤其是顾长乐,看到她二哥已经过去摸马腿了,心里着急的要命。
她赶紧扯了扯顾准的衣服,眼含期待,顺便张开了手。
这是要抱的意思。
顾准心中一叹,拿她也没什么办法,只能把人抱起来绕到了马头处。
对于这匹马,顾准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念头,他唯一满意的就是这匹马性格还比较温顺,怎么弄它它都不生气。
“它怎么这么乖?一动不动的。”顾长乐屏住了呼吸,好一会儿才做足了心理准备,伸手摸了摸它脖子上的鬃毛,“好滑呀。”
摸完之后,顾长乐胆子突然就大起来了,搂着顾准的脖子还有些跃跃欲试:“哥哥,我能坐在它背上吗?”
“那你一个人上去坐,我可不管你。”
顾长乐瞬间消停。
就连顾长安也消停了不少,本来他们俩都挺想上去试试,但要是一个人上去坐的话他们还没这个胆子。
李夫人笑着说:“你哥哥大概还不会骑,待他会骑了自然会带你们的。”
“真的吗?”顾长乐一脸期待。
顾准没有回应。
顾长乐哼哼两声,晃动了两下脚丫子表示不满。
李夫人也看了看顾准,就她这个外人都看出来顾准最近不对了。往后还是得科考的人,这状态真的能继续考试么?李夫人心中忧虑,甚至已经打算过两日便去找丈夫商量商量了,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系统在边上暗暗观察,它本意是想借着这匹马让顾准高兴高兴,结果这家伙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别提多让人扫兴了。系统估摸着,这会儿应该也就只有高崇德被判了死罪才能叫他高兴吧。
不过这罪名来得也是快。
翌日一早,县衙便正门大开。
顾准随李况一道在门外候着。周学官也被迫跟在队伍里头,他这段日子急得茶不思饭不想,就怕自己头顶这顶乌纱帽不保。他确实没插手这件事情,但他是此次县试的主考官,还点了高修文当榜,怎么看周学官都觉得自己这次凶多吉少。盼只盼着到时候李大人能帮他说说话,让他能体面些。
周学官垂头丧气地站在后面,他可真不想府城的那些人过来。
只是事与愿违,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外头便浩浩荡荡地来了一大群人。为的是个与顾准差不多大的年轻人,眉目精致,一身红衣,天儿还冷着他却已经摇起了扇子,端坐在马上的时候格外惹眼。
他隔着老远便翻身下马,而后快步走到衙门前熟稔地与李况打了一声照顾:“学生元彻见过李大人。”
“世子别来无恙。”李况回他。
沈元彻摇了摇扇子:“您不在京中,我可想您想坏了,这不,才没多久就从京城赶回来了,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过来看看您。您看您教过的这么多学生里头,也唯有我还记挂着您,感动吗?”
李况也就笑笑,并没有把他的废话当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