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况点了点头:“是查出了一些不对劲的,只是暂时没有找到具体的证据,还需要慢慢查。”
没证据也说明有问题,李夫人一听便满意了。她就说嘛,管着盐的怎么可能一点问题都没有呢?京城里面贪污纳垢的都有那么多,更别说这小小的盐官县了。
李夫人相信自己丈夫,他既然说了有问题总不至于无的放矢,索性再给他些时间,把高家查个底朝天那不是早晚的事么?
李况的动作顾准是真的不知道,不过高修文的动作,顾准却知道得一清二楚。系统时刻盯着他们,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回来报告。所以正在官舍里头写功课的顾准,如今也知道高修文如愿以偿了。
高修文大抵是真的相信王维谷,收到信的时候,竟让王维谷站在他身边。
这回高修文能够得逞,也是花了高大的力气。科举作弊这可不是什么小事,高夫人自然不会蠢到直接写信给高修文他叔父。
不过他叔父那儿也不是密不透风,高夫人砸了大大的银子,终于撬开了一道门。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些时候还真是这个道理。只要钱给的够多,总会有人替你把事情给办成了。帮他的是不是府城的高家人,而是高家的一位门客。这个门客最得高知府信任,连书房都允他进。且他为人圆滑,善于钻营,还十分的贪财,跟着高知府后手上的人脉也是十分了得,平日出门大家见了面也是毕恭毕敬地称呼一句“大人”。他也不知道是使了什么手段,竟然真的把考题给高修文给找来了。
高修文一看到那考题,便高兴得什么都顾不得了。
“万万没想到这世上真有如此能耐之人,若是往后乡试、会试都能寻来考题,那可真是太好了。”
王维谷冷笑,心道这蠢货想的还真的挺美的。
他趁高修文不注意,将随考题一道寄过来的秘信拿了起来,用了个巧劲儿,那封信便缩回了他的袖子里。王维谷又从怀里拿出一道的信封,一声不吭地扔在了香炉里。
一缕青烟后,信封燃起了火星,顷刻间,火舌便将整个信封裹住了,看不清原来的模样。
高修文闻到了味道,才现王维谷在烧信,他顿时大呼:“你疯了?”
王维谷回头:“这信留下来才是真的疯了。多一个东西就多一道把柄,文哥,你怎么在这件事情上犯了蠢?”
高修文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这信确实不能留。
王维谷指着他手上的考题:“不仅这封信不能留你手上的题目,也不能留。”
高修文恍然大悟,拍了一下脑袋:“还是你想的周到,这东西确实不能留。这次还多亏你,若不是你我也不会想的那么多。”
王维谷摸了摸藏起来的信,笑了:“说这些话便外客气了,咱俩谁跟谁?”
第22章被撞高崇德的算计
这一日高崇德晚上回来之后,又没怎么见高修文的人影。平日聒噪闹事的人不在,高崇德头一个想到的便是他犯事儿了。高崇德拦下一下丫鬟问了一句,丫鬟道:
“二公子在书房里头温习功课呢,说是在准备来年的县试。”
高崇德听着这话,几乎都以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还知道要准备县试?真真是可笑,只怕他连县试要考什么都不知道。”
“有你这么说自己亲儿子的吗?”高夫人在里面听到这句话立马就不乐意了,摔了帘子出来,面若寒霜,“天还这么冷,他这几天为了温书每日在书房里面干坐到半夜。儿子都辛苦成这样了,你不仅不关心还在旁边说风凉话,难不成这府上只有他高修明才是你的亲儿子不成?”
“我说一句,你顶我十句!”高崇德沉着脸。
高夫人讥笑:“本就是你的不是。”
“好,是我不对,我走还不成吗?”高崇德烦不胜烦,这地方他是待不下去了,转身就准备去韩姨娘那儿。
高夫人气得连帕子都撕了:“一天到晚就知道钻那老妖精的屋子,简直不要脸!”
旁边几个丫鬟连大气都不出一个,生怕惹夫人生气,到时候就又是一顿打骂。
因为上回在李大人面前丢了面子,这对夫妻两个现如今见面必掐,差不多到了相看两厌的地步。
高夫人心寒之余,也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自己儿子身上。大半的身家都已经送出去了,那可都是真金白银,是她攒了这么多年的家底,这回科考,儿子无论如何也得中!
要不是怕泄题,高夫人恨不得去外头请个先生来,直接帮他儿子把现成的答案给写出来,到时候背一背,直接誊上去就行了。这样固然最把稳,但风险也太大了些,高夫人愣是没敢做,仍旧让高修文自己绞尽脑汁地在书里头找答案。
且说高崇德离开之后也没有去爱妾的屋子,反倒是单独叫来了自己的心腹。
交代了两句之后,高崇德才去了韩姨娘的院子。比起愚钝不堪的嫡子,还是聪慧过人的高修明更得高崇德的器重。此番高修文虽说完参加县试,可高崇德却不会对他抱有什么期待。不丢人现眼,考个最后一名就已经谢天谢地了,难不成还能指望他光宗耀祖?
真要靠他光宗耀祖,那除非他们高家人死绝了。
几日后,盐官县又飘起了大雪。往年盐官县很少下雪,今年却不同,天儿格外的冷不说,下雪的次数也格外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