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王维谷又添了一句:“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文哥你确定不试试?哪怕最后成不了,可试试也没什么。”
高修文纠结了半天,最后咬了咬牙:“我……我去问问我娘,她那边没准还真行,我娘从前常跟我说,府城那边的不少人都欠了她人情。”
王维谷眼睛都亮了:“那可不是正好嘛,只有一点,这事你千万别跟你爹说。”
高修文紧张的心绪豁然缓解了不少,翻了一个白眼:“我又不是傻子。”
王维谷心中嗤笑,确实,傻子都没有你蠢。
不过人傻好办事,为了隐藏自己,王维谷也不断地在边上给高修文出主意:“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早点考上秀才你爹就能早点器重你。这回你受了这样的罪,还被逼着要去跟顾准道歉,说到底还不都是因为你爹偏心吗?等你考中了秀才这心自然也就偏到你身上。早点考秀才,咱们就能早点把面子给挣回来。你也别担心被人现什么的,这事儿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呢?是吧?”
高修文一时消了声。
是啊,只要把这件事情瞒的死死的,谁又知道呢?
试试又有何妨?
王维谷也没有继续往下说了,只是按照他对修文的了解,这心必然是已经动了。能走捷径谁还愿意走正道呢?要真是正儿八经的去考,以高修文这个资质只怕一辈子都考不中。这一点不仅高修文自己知道,连他那个时不时犯蠢的老娘都知道。
只是母子俩都不愿意认罢了。
王维谷提了这个头后,就放任高修文自己再那儿胡思乱想了。
高修文也确实着了他的道,这件事自打起了个头之后,他便再也甩不掉了,成日里茶不思饭不想,整个人都魔怔了。
他始终在想,叔父已经是那么大的官了,总不至于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到吧。即便不好找叔父,找旁人也不是不行,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银子给够了,还怕别人帮他吗?
他娘之前可是资助了他们家不少银子,如今也该是报恩的时候了。要不他今日回去跟他娘商量商量?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就像王维谷说的,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
八字还没有一撇,但高修文已经幻想着自己考中秀才是何等风光了。
顾准那边让系统盯着高修文之后,也暂时将这件事情给放了放。
他如今成了李况的学生,每日私塾的课上过之后便得去李况那儿在学一会儿。
李况也从不避讳,多次外出的时候让顾准陪着,所以没多久的功夫盐官县的人便都知道知县大人收了一个弟子了。
李况果然与拜师那天所说一般,对待顾准异常严格。
他早就现顾准虽聪慧,但是读的书真不算多,见识也有限。短时间内想让自家弟子变得博学多才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就得把劲儿用在合适的地方。知道顾准要考县试,李况给他挑书的时候也都带了目的,优先挑选与科举有利的书。
顾准本就一心钻进科考里面,如今有良师在侧,更是拿出了十二分的努力,恨不得每天晚上都带在系统空间里头。他头一次感觉时间是如此的不够用,也头一次知道自己不懂的东西原来有那么多。
师徒俩一个愿意教,一个愿意学,虽然确实累了一些,但是彼此都是满意的。李况可不是一个手软的人。原先他也是富贵公子出生,自小熟读诗书,可即便如此他也是吃了不少苦头才考上了功名。顾准同他当时比起来已经落后了太多了,条件不允许尚且不能说什么,如今既然成了他的徒弟,那么这些被落下来的就都得恶补回去。
离县试可就只有两个月的功夫了,他李况的弟子,绝对不能落于人后。
这高强度的教学任务,就连系统看了也忍不住同情顾准,它也问过顾准,难道他就不累吗?
顾准听了这话不甚在意地摇摇头。
他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只要给他机会,他一定会拼尽全力往上爬,毕竟这么多年他都是一路过来的。这段日子跟着李况学习,顾准不仅不觉得累反反而异常满足。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展,他成了李况的学生,而高家,很快也会家破人亡。
多么美妙的结局……不是么?
系统感觉顾准真的心灵扭曲了,对于这种宿主,它能不招惹还是尽量不要招惹吧。像它这种天真单纯的系统可架不住顾准的致命一击。
要说顾准与李况成了师徒,最高兴的便要数李夫人了,她如今总算是能理直气壮地把双胞胎接到自己跟前来。
上回顾长乐受伤,李夫人实在内疚,所以这段时间总是变着法地补偿她,就连上药这种小事都亲力亲为,不假他人之手。怕顾长乐留疤,饮食方面也是仔细在仔细。顾长安兄妹俩本来就长的好,如今过了几天的好日子,养的更加出众了。
只是照顾得虽好,额头上的伤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痊愈的,每每李夫人看到顾长乐额头上的痂子,对高家的不满便深一份。无人的时候,李夫人又旧事重提:“让你去查高家你到底查的怎么样了?”
李况神色莫名。
李夫人没注意,催促道:“说话啊。”
李况无奈地摊手:“我只是没想到,夫人眼光竟如此毒辣。”
李夫人心中一动:“莫不是……高家真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