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哥，你今日带回来这么多押不庐草，我再多试几次，应该就能制成无色无味的蒙汗药了。有了这东西，山贼来一个放倒一个，来两个放倒一双。”
“山贼行踪不定，你怎知道他们何时会来？”
“有些事，你们这些汉子不懂。”孙二娘笑道，“你不记得了？几个月前，那伙山贼在南面的永安府抢了吕员外的女儿上山做压寨夫人。”
“嗯。”柳白一边剥着花生米，一边听。
“那吕小姐被擒上孤柏岭后，杀千刀的震天鹞子何成龙就把她宠上天了，每隔十几日，便派人下山，去邻近的州府郡县采办女人用的东西。”
“有好几次，那些乔装打扮的山贼路过店里，我便暗中查看他们的背篓，尽是些胭脂水粉，丝绢布帛之类的东西。”
“这又如何？”柳白问道。
孙二娘笑道：“你猜最近那回，山贼采办的物件里，多了些什么？”
“大猪蹄子？”
“胡说八道！”孙二娘被柳白逗笑了，“那样的娇小姐哪会吃那东西，是好几味补气安胎的中药。”
“啊？这吕小姐有身孕了？”
“我猜定是如此。”
“那你……打算怎么做？”
“孤柏岭上那一帮男人，碰上女人怀孕个个都抓瞎，何成龙让他的狗头军师‘小仲达’马元方，抓了好几个丫鬟来服侍吕小姐，都不甚满意。”
“何成龙暗中放出消息，要找能伺候会接生的丫鬟和婆子，哼，这就是咱们的机会。”
“听你的意思……你要乔装去山贼的老巢里当接生婆？”
孙二娘点头道：“到时我会见机行事，用蒙汗药将这伙人全部麻翻，你再带人从外面杀进来，我们里应外合，将这伙山贼彻底铲除。”
柳白听完孙二娘的计划，心道：你的胆子还真是大过常人，孤身一人就敢进山贼窝？这计划听起来似乎像那么回事，但实际上风险极大，只要有人怀疑你的身份，后果就不堪设想。
“来，先吃口菜。”
柳白从盘里夹起一块黄瓜，塞到了孙二娘的嘴里。
孙二娘一愣神，乖乖张口咬住黄瓜嚼了起来，心中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有点怪，也有点甜。
“这事儿让我好好想一想，反正吕小姐生娃也不在这两天吧。”
“我估摸着，去荥阳采办物什的那伙山贼，这两天就会回来，迟迟早早就会经过十字坡。”
“嗯，这个机会咱们不会错过。”
柳白给孙二娘倒上酒：
“说了那么多，别忘了咱俩间的赌注还没兑现呢。”
“你吃饱了没，吃饱了咱就上炕。”孙二娘抬起手臂，将金钏金镯子取下，一扯头上的金钗，黑如瀑倾泻而下，她又摘掉耳朵上的金环，放在桌上，两眼炯炯地看着柳白。
“娘子，我还没吃饱，我的意思是……你得先叫我师父啊。”
孙二娘端起桌上的酒碗一饮而尽：
“青哥，我早就想问你，你为何老要让我叫你师父？咱俩本就是夫妻，叫你声师父，这也没多大便宜可占啊？”
柳白又夹了块花椒鸡，喂到她嘴里：
“娘子，你就听我的，叫声师父，一定有莫大的好处。”
孙二娘此时酒意上涌，只觉胸口闷热，便将绿纱衫子脱了，只穿着桃红裹肚，露着白白的胳膊和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