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重,一夜无眠。
月隐腰酸背痛地起身,用送来的热水洗漱一番后,将身上湿透了的衣裳换了下来。
吱呀——
门开。
格外灿烂的阳光照进了屋内,刺得月隐有些晕眩。
她勉强稳住身形,抬头看去,看到李昭施施然迈了进来。
“月隐,一切准备就绪。”李昭说:“就看你今天能不能将张昭引过来了。”
虽说李昭和裴少宴是大喇喇将月隐和宋秋雅带进了府衙后的这处院子,但李昭他们是故意避开了张昭眼线的,所以张昭只知道李昭他们带了人回来,却不知道带了谁。
院子里,裴少宴和其他几名侍卫似乎是在查看什么。
李昭转过身来,目光灼灼地看着月隐:“月隐姑娘,今天是关键的一天。你要做的……就是把张昭骗入局中。”
月隐微微点头,心中暗自盘算。
她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只能全力以赴。
但问题是……
张昭好歹是临县的县令,是官场的老狐狸了,会轻易相信她吗?
“那我呢?”
宋秋雅跟着走出来,转眸看向李昭,问道。
“你怎么想的?”李昭反问。
骤然被这么一问,宋秋雅有些意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您上次的提议……我觉得可行,只是这么一来,就需要月隐大人配合一二了。”
听到自己名字,月隐眉头拧到了一起。
“她会配合的。”李昭勾唇,抱着手臂走出来,说:“事到如今,月隐大人也没有别的选择了,不是吗?”
打也打不过,毒也还没解,除非月隐对丽芳阁有过生命的忠诚,否则她就只能照昨日的商议,规规矩矩做诱饵。
“是。”月隐忍气吞声地回道。
“那好,东西给我。”宋秋雅走到月隐面前,毫不客气地说道:“有了你的身份令牌,我想要进丽芳阁,就不会有人拦着。”
用什么借口?
只要说月隐陷入了危险,而她宋秋雅就是月隐托付的人就够了。
月隐心里直打突。
宋秋雅这意思,不就是在暗示她可以死了?
“你拿了我的令牌又如何?她们都是很谨慎的人,事情的始末还得我来周全。”月隐连忙说道:“我知道你们想借我的名字进丽芳阁,但最好的办法不是用我的死,而是……”
所有人的目光投向了月隐。
却听得月隐继续说道:“告诉阁主,我已经拿到了秘宝图。”
“的确,这比你的死更具诱惑性。”李昭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不过你放心,我这人一向说话算话,说不杀你,暂时就不会动你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