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荣点头,也这才说道:“我跟你走!不过马兄弟,别怪我说话不中听,我总觉得我们恐怕没有这么容易离开梁山泺,桓沟水路未必有你想象的那么好走。”
“我知道你在担心官兵封锁桓沟,但我们可以在晚上悄悄的转进桓沟。”马良微笑答道。
“希望顺利吧。”张荣也是微微一笑,说道:“如果能过安生日子,我当然也不想当土匪,但是这点也要看老天爷答应不答应。”
依然是说干就干,到了第二天时,马良先是和张荣精心计算好了时间和路程,然后到了接近正午时才从青龙山出,驶向东南面的桓沟入湖口,也十分顺利的在天色全黑后来到了桓沟入湖口附近,然后借着夜色掩护,利用手里拿着夜视仪的优势,悄悄的转进了桓沟水路,意图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梁山泺南下,然而……
然而让马良傻眼的是,才刚转进桓沟水没走多远,一座水关就屹立在了桓沟之上,不但关上灯火通明驻扎有大量官兵,关下还有一道用竹子和铁索组成的水上篱笆拦住河面,要想过去就必须得破坏篱笆。
“怎么封锁得这么严?”
第一次来桓沟的马良低声惊呼,旁边的张荣则满脸无奈的说道:“和我估计的一样,官兵果然封锁了水关,不给我们走水路逃出梁山泺的机会。”
“马大哥,怎么办?”康小三问道:“要不要硬冲过去?”
马良搓着脏手盘算,现自己如果靠着武力强闯水关,虽然未必没有硬冲过去的机会,然而惊动了官兵之后,官兵肯定会出动大量船只和兵力追杀自己,还有做为连接南北的重要运河,前方肯定不止面前这一座水关,自己不可能每一座水关都强闯硬冲得手,所以反复盘算了许久后,马良不得不咬牙说道:“掉头,回梁山泺。”
也还好,因为见机得快撤退得及时,马良一行人并没有惊动水关的官兵,得以十分顺利的撤回了梁山泊,不过马良却并没有打消继续南下的念头,又独自盘算琢磨了一番,便命令小弟驾船从湖中南下,打算先到梁山泺的南岸登6,然后走山口镇的小路从6上南下。
可是马良这次的决定却遭到了张荣的强烈反对,一天多时间后,来到了梁山泺南岸的芦苇荡中休息时,马良才刚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众人,张荣马上就反对道:“马兄弟,我觉得我们就是到五丈河去碰碰运气,也绝对不能冒险走6路南下,走6路南下绝对是死路一条,甚至有可能还没等我们赶到山口镇就已经被官兵现了。”
“何以见得?”马良奇怪的问道。
“三个原因,第一,我们的衣着和刀枪武器太显眼。”张荣竖起了三个指头说道:“第二,我们的人数也显眼,十几个人结伴南下,不管走到那里都会遭到官兵的严密盘查。第三,骡子兄弟、关兄弟和二八兄弟都伤得太重,带着他们走6路南下,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他们受了伤,也肯定猜得出来我们是被官兵杀散的梁山兄弟。”
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现代防刺衣裤和随身携带的刀枪武器,又看看伤势不轻的王二八和许骡子等人,马良不得不承认张荣的分析极有道理,以自己一行人的衣着打扮,还有王二八等人身上的刀枪上势,肯定是撞见官兵或者官差马上就会被严密盘查,绝无侥幸之理。
“马大哥,要不这样?”何二郎开口建议道:“找个隐蔽的地方好生休息一段时间,让二八兄弟和骡子兄弟他们先养好伤,另外想办法弄一些手推车来装我们的衣服武器,然后我们再装成贩货的商人结伴南下,这样就不容易引人注目了。”
“没那么容易。”张荣继续摇头泼冷水,说道:“先不说能不能找到这么多车,就算能找到这么多车,我们贩什么货物?我们的衣服这么怪,官差只要随便一搜马上就能现不对。”
何二郎无奈的闭上嘴巴,马良则仔细盘算了许久才说道:“先找个僻静的地方休息几天吧,让二八兄弟他们先养养伤,然后再想办法往南走。只要能往南去,我们的船和衣服头盔不要都行。”
到处都无路可去,自然没有人反对马良的决定,耐心找到了一处被芦苇荡四面包围的浅滩休息后,看到自己几天前抢来的木船中带有鱼网,马良又想出了一个馊主意,那就是让小弟们打了半船鱼,然后让何二郎带着一个小弟去南面有路通往山口镇的村子,以卖鱼为名打探情况,看看官兵是否封锁了南下的道路,也看看有没有机会化装成商人南逃。
何二郎十分听话的接过了任务,然而带着半船杂鱼南下去了沿岸渔村后,天色微黑时何二郎虽然十分顺利的回到了马良的面前,却一见面就嚷嚷道:“马大哥,祸事了,官府盯上你了!”
“官府盯上我了?什么意思?”马良傻眼问道。
“官府出了告示,悬赏一千贯抓你!”何二郎答道:“告示直接贴到了我们去的那个村子里,上面不但写了你的姓名、籍贯和年龄,还写了你的容貌模样,写得还非常仔细,让人一读就知道你长什么模样。”
听到这话,原本只是梁山起义军小头目的马良当然是要多傻眼有多傻眼,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后,马良赶紧大吼道:“官府怎么知道我的姓名年龄?还知道我的容貌模样?”
“不知道。”何二郎摇头,说道:“小弟也奇怪,官府怎么这么清楚马大哥你的情况?谁告诉他你是我们的头的?”
旁边的张荣和其他小弟也是满腹不解,好在马良自己及时醒悟,赶紧转向身上还带着伤的王二八问道:“二八,你被那个谢保正抓去了以后,是不是把我卖了?把我的情况告诉给了那个谢保正?”
王二八的表情明显无比尴尬,然后还是在马良的再次追问下,王二八才哭丧着脸说道:“马大哥,小弟对不起你,那天晚上那个谢保正让人拼命打我,逼着我交代我们的大哥是谁,小弟实在受不了,只好把你卖了。”
听到这话,正在拼命想洗白身份的马良当然恨不得把王二八给掐死,张荣却是不动声色,问道:“二八,那你有没有把我们的情况交代那个谢保正,比方说我们叫什么名字?还有我们有多少人?大概什么长相?”
王二八满脸羞愧的点头,不敢吭声,张荣则先是无奈的闭上眼睛,然后转向马良说道:“马兄弟,幸亏我们没上岸,否则我们马上得被现。还有,如果我猜错的话,你带着我们在临溪村做下那么大的案子,官府悬赏捉拿你的告示,肯定已经贴满了梁山泺的周边四处了。”
马良哭丧着脸不说话,心里则不断吼叫,“老天爷,你玩我啊!我明明不想当土匪,不想当土匪,你怎么偏偏叫这个时代的官府下这么多告示抓我?这不是逼着我在梁山泊当土匪是什么?你逼良为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