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珏确实是被陷害的,我现在已经可以断定,那件染血的外袍不是他的。”顾璟道。
“哦?你找到了关键的证据?”李逾问。
顾璟点头:“昨天翻看秦珏的衣柜时,现他有个特点。他所有的外袍,不管是何种式样的,两侧肩袖的花纹必须是对称的。徐氏说他自幼就有这个习惯,若是两边肩袖的花纹不对称,他就不肯穿。而那件血衣,两侧肩袖的花纹并不对称。我去牢里问过秦珏,秦珏说因为事出突然,那件袍子又都是血迹,他没敢细看,所以没有现这一点。”
“可若小翠是知情者,她又怎会不告诉对方秦珏有这个习惯?”李逾问。
“杀尚书之子栽赃秦珏这么大的事,对方怎么可能告诉小翠实情?而且从事后灭口来看,对方对她只是利用,不可能让她知道太多的。”姚征兰说着,对顾璟道:“从秦珏院中人口来看,平日里负责外出采买的应当也是这个小翠吧。若说凶手要接近她,她外出采买应该是最好的机会。”
顾璟点头:“我已派人去查了。”
“那秦珏的乳母有没有说,什么人可能陷害秦珏?”姚征兰问。
“她一口咬定是秦珏那些同父异母的兄弟们,看来是旧日里积怨已深。待我们去清净寺勘查下来再说。”顾璟道。
三人带着差役们快马加鞭赶到秋霞山下。
昨日跟着长公主他们一边赏景一边登山,姚征兰倒还未觉着有多累,今日除了她之外都是龙精虎猛的男子,登起山来那叫一个快。
姚征兰跟着他们爬到一半路程,便累得气喘吁吁双腿酸软。
“姚兄,我背你吧。”李逾一直走在她前面,见她停下来,便也停下来道。
姚征兰双手撑着膝盖喘气,摇头。
“那我牵着你?”他伸出一只手。
姚征兰看着那只手,再看看前头渐行渐远的差役们,想想此刻也不是逞强的时候,就点了点头。
但直接手牵手肯定是不行的,她把裹着袖子的手腕递到他手中。
李逾也不介意,笑了笑握着她的手腕继续往走。
顾璟走着走着,忽然想起这样的度姚征兰许是跟不,停下来回头一看,远远的看到李逾和姚征兰走在最后头。
他看着两人牵着的手了呆。
“大人,生何事?为何不走了?”跟在顾璟后头的差役看他停了下来,也都停了下来。
顾璟低眸回头,道:“无事。”
到了清净寺,昨天留下来看守生凶案客房的两名差役过来向顾璟复命。
“去把昨日第一个现死人的那个小沙弥叫来。”顾璟吩咐道。
那边姚征兰和李逾已经开始对客房进行第二次勘查。
“秦珏后脑右侧有被人击打的痕迹,那当他进房时,真正的凶手应当是藏在右侧门后。”姚征兰说。
“没错。”李逾将右边半扇房门关,现右侧门后靠墙的位置放了一张高脚花凳,凳子应景地放了一盆菊花。
姚征兰过去端起那盆菊花,仔细查看。
李逾拎起那张高脚花凳掂了掂,道:“这凳子用来砸人还挺趁手。”
“郡王,有现。”正在查看花盆的姚征兰忽然道。
李逾放下凳子走过去一瞧,啧啧道:“居然留下个血手印,真真是百密一疏啊!”
第74章·
姚征兰也十分高兴,指纹的唯一性,可是能帮助审案官员直接给凶手定罪的!而且这只白瓷花盆沿口的那枚拇指血指纹十分清晰,可以用来辨认凶手。
将花盆拿出去交给差役仔细保管后,李逾又在门后的墙上现一道刮痕。
“这刮痕好像很鲜,你瞧着,这个像是什么东西造成的刮痕?”李逾问姚征兰。
姚征兰凑过去看了看,又站直身体比了比,最后看看李逾,道:“看样子,像是和郡王差不多高的人腰间挂着的什么物件在此刮过。”
“凶手?刀鞘?”李逾道。
姚征兰想了想,点头道:“很有可能。只是,凶手到底为何不把刀鞘留下呢?如果只是因为刀鞘在墙上刮过沾上了白灰所以他才将刀鞘带走,谨慎至此,又怎会疏漏菊花盆上那么明显的血手印?”
“这一点确实令人费解。”李逾伸手摸着下巴道。
正说着,顾璟走了进来,问道:“可有什么现?”
“在门后的菊花盆上现一枚血手印,墙上有鲜刮痕。”姚征兰道,“基本可以认定秦珏说他进房后被人打昏是事实,真正的凶手当时应当就是躲在这扇门后,用这只高脚花凳砸晕了秦珏。”
顾璟道:“有血手印就好办多了,若是有了嫌疑对象,抓来对比一下手印便知他是不是真凶。”
姚征兰点点头。
李逾见顾璟手里拿着一卷纸,问道:“你手里拿的什么?”
顾璟将纸卷递给他,道:“根据小沙弥的描述画下来的人像。小沙弥说昨日寺中人多,客房紧张,最后一间客房一大早就分给了之前一个在寺中捐过大香油钱的香客。此人曾与那名香客同来,昨日小沙弥并未亲眼看到那名香客,是此人问他要的房间。将此画像带回去给秦珏辨认一下,昨日递纸条给他的是否是此人。若是,基本上可以断定,此人不是凶手,也定是帮凶。”
“此人身份确定了么?”姚征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