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回想:殷晗昱,不,游征,前世曾经有过什么建树。
这人前世是太子干将,他与永嘉侯府相认后第一遭事便是拉下忠武将军李振。
忠武将军不过是个四品的官职,可李振是牧倾酒的人,镇守着凤翔府。
而凤翔府是通往西北的关隘,相当于扼住了牧倾酒麾下军士的咽喉,从此之后他调度钱粮有了掣肘。
这些还是曼娘机缘巧合得知,前世她当时穿得花枝招展去赴宴,宴席上一个娘子不知从哪里冲过来,撒了她一身的酒。
她云里雾里,对方却恶狠狠瞪着她。
别人将两人隔开,宴席主人充满歉意解释:“那是李将军夫人,前些天一条调任将他丈夫贬谪到永州,她心里担忧丈夫,你莫往心里去。”
又有夫人议论纷纷,曼娘这才知道原来调令是自己丈夫下的。
她那时遗憾的想:可惜道不同,否则这位李将军夫人直来直去,还挺对自己脾气。
如今换了立场,自然要给牧倾酒通风报信,可是要怎么说出来呢?
正愁眉苦脸,外头金桔打起帘子挤眉弄眼:“大娘子,王爷到了。”
曼娘回过神来,忙迎了出去。
牧倾酒一脸歉意:“谢宝树是个爱玩爱闹的,扯着我的旗号巴巴儿送了礼捉弄少东家,还请少东家谅解。”说罢作揖行礼。
原来是为着赔罪。
曼娘便福了一福回礼:“谢家少爷烂漫了些,也不是有意之过。”轻描淡写将此事揭了过去。
“听闻你家收留了永嘉侯世子,可有此事?”牧倾酒神色微动。
“当初家里商队在北疆救了他,他记忆全无,便好心好留他在店里做伙计。谁知居然是世子,我们还说笑呢,倘若早知道他是世子谁也不敢将他当伙计一般打骂。”曼娘举起手帕,微微放在嘴角,似是说到好笑处。
牧倾酒却敏锐现曼娘眼角并未动,只是嘴上假笑罢了。
或许是吓着了罢。
牧倾酒没有多想。
曼娘却一瞬间想到了法子,她抬起头一脸天真:“适才有伙计来报,说是听永嘉侯来寻世子后,那位世子不住念叨着什么忠武将军李振,想来是他好友罢。”
牧倾酒瞳孔微微一动。
游征可不是什么好友,他是条豺狼,或许他恢复了记忆,第一件事情就是记恨上了李振。
他问:“那人可还有什么话语?”
曼娘努力想了又想,可惜前世她秉承父母庭训绝不多过问男人在外头的事情,如今到要用到的时候却死活想不起来细节。
因而略有些歉意:“其余倒未曾听说。”
“无妨,已经够了。”牧倾酒示意门口来福。
不过一个眼神,门口候着的来福便悄悄儿出去。
曼娘佯装看不见,问牧倾酒:“我们八珍楼开张后您还未来过呢,近做了一道鹅梨蒸鲍鱼,您可要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