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爷惊奇,
她就楚楚动人:“今天去洗衣服,我不会洗笨手笨脚把衣服洗破了,担心被姐姐骂,所以就买了衣服。”
让赵老爷愈加心疼。
骂赵夫人:“我们家以前没有二夫人的时候衣服不也是洗的干干净净的吗?”
赵夫人气的牙痒痒,都顾不上给赵大郎找媳妇,更顾不上关注赵大郎,她都没有注意到赵大郎交上来的钱越来越少,在外面待的时间越来越长。
她这么多年在家中掌控所有,勾心斗角玩弄着家里上下,将赵老大支使得团团转,以为自己驾驭人心方面颇有心得,殊不知她能够玩弄老大的人心,只不过是因为长子心里有她这个娘罢了。
赵夫人带着这错觉还试图与二夫人斗,不过是一场场惨败罢了。
终于赵老爷连俸禄也不交给她了。
赵夫人越想越气:她为家拼死拼活的,没想到赵老爷还这么对她,着实寒心。
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就把赵老爷迎娶私妓做小妾的事告了官。
对于这等事官府虽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遇上有人正儿八经来告自然也要秉公办案,于是赵老爷就此丢了自己的官职。
赵老爷垂头丧气回来,将赵夫人堵在院里就想暴揍一通,还好她两个儿子如今长大了,左右一拦,总算能拦住这个老子。
一家人正闹得团团转,谁知碰上赵二嫂裹着一个小包袱,左右手各自牵一个孩子就要回娘家去。
“娘子?你这是?”赵二诧异道。
赵二嫂子毫不含糊:“当初我就瞧不中你,要不是当时你家许诺了说等你爹老迈后就把官职给你我才不下嫁呢!如今你家官职既然落了空,我才不留在你家受苦呢!”
赵二苦苦挽留,谁知赵二嫂子头也不回就回了娘家。
赵家请了族里德高望重的长辈和当初的媒人出面,赵二嫂才将两个孩儿还了回来。
她没到一个月就嫁了个丧妻的小官吏,赵二在家借酒浇愁,是越恨他爹娘。
赵老大则整日生活在悔恨里,现在回想起来,赵大嫂性格温顺,待他也好,谁知自己猪油蒙了心呢?
赵夫人如今要养两个孙儿,便逼着赵老大在外面多干活拿点钱来。
要是往常赵老大会毫不犹豫的出去干活,把所有的钱财都交给他爹娘,但是现在他居然毫不犹豫就拒绝了:“爹,娘,不若我们分家算了。”
赵夫人很惊讶:“你逆子居然想分家,不要我这个娘了么?”
赵老大垂着头嘟哝:“不是我不想供养爹娘,只是如今家里吵吵闹闹整天的心思烦乱,干活也提不起神来……”
二夫人巴不得分家呢,她跟赵老爷鼓动一番,便提出了分家:赵老爷与二夫人及小儿子一家,赵夫人独自过活,两个成年的儿子各成一家,轮流供养爹娘。
赵夫人一听就急了:“怎么能分别供养呢?”
可惜赵老爷现在对二夫人的话是言听计从,竟然三下五除二请了族亲主持将家给分了。
木已成舟,赵夫人把钱都给了二郎,还说的冠冕堂皇:“我手里就攒了五十两银子就全给老大媳妇了,为了公平起见,我再给二郎五十两银子。”
赵大郎也没反对,闷声闷气回了一句:“都听娘的。”
赵夫人看赵大郎一如既往的没有反抗,心里很高兴,嘴上却照样说:“大郎我是最疼你的,两个儿子里面你是最指望上的,以后记得要将娘放在心里。”
赵夫人说着说着心里面真的开始心酸,开始抹眼泪,压根儿没留意到赵大郎一脸漠然。
萍娘不知赵家生了什么,她做了一次货运之后现此事并不难,于是兴致勃勃将此事做了下去。
不多久少东家得了式的货运船,萍娘越如鱼得水。
她和她爹如今用两艘船,一艘船装海货,海鱼都被装进不同网兜里,以防它们在水中缠斗。这艘船上就住着萍娘和她爹。
另一艘船放着一桶桶备用的海水,偶尔雇佣的帮工都住这艘船上,以保证秘密不被泄露出去。
她每日里忙忙碌碌,不是与渔民核对渔获银钱,便是操心过往河道上关卡。
渐渐淡忘了婆家那些不堪的伤心事,肤色变得红润起来,眼睛也越明亮。
八珍楼里来的伙计和帮厨们都当她还是待嫁闺中,有人笑吟吟约她得闲了去相看人间,还有来吃饭的食客红着脸送她一枝金盏花。
萍娘大大方方拒绝:“我是个嫁过人的哩呢。”
她忽得生了促狭之心,眨眨眼睛:“不幸相公死了……”
对方落荒而逃。
萍娘仰起头哈哈大笑。
却不期酒楼楼梯那侧李山正留意着这边动静。
她笑起来一侧小小梨涡,牙齿雪白又整齐,有人与她说话,她正好转头向这个方向,李山像被烫伤一样,慌乱移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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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珍楼的生意越来越好,原本就不多的厨子越难周转起来,曼娘少不得要寻些个厨子。
饭食行是由大宋官府牵头民间自形成厨子们的行会组织,要雇佣厨子直接去饭市行自然有相熟的行老来帮忙。
当初曼娘刚来临安开酒楼时饭食行便来指点她何处可买得便宜碗柜,哪里可买得鲜菜蔬,是以曼娘便自然而去去当地的饭食行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