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倾酒摇摇头,不理会他们,从管事手里接过木匣子。
市面上常见的杏木,打开匣子,是一匣子荆芥糖。
荆芥特有的凛冽气味飘了出来,管事忙解释:“这是恒家酒楼送来的礼。”
恒家酒楼?那个小娘子?
牧倾酒的神色不知不觉和缓下来,他示意来福去把盒子放好:“放在我书房案头。”
一帮公子哥儿躲在屏风后头大惊小怪:
“哎哎哎!笑了!笑了!”
“啧啧啧,心魔!这就是心魔!”
“说什么呢?!那是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等牧倾酒回来就见几兄弟挤眉弄眼。
他白了他们一眼:“你们要没有什么事就赶紧走,别回头被御史弹劾私会我,惹上一身官司。”
“别啊,三哥,我们这不是想尽一份绵薄之力嘛。”宋简议脑子活,脸皮也厚。
牧倾酒想一想,“那随我去看马吧。”,说罢便带他们到后院。
王府原本应当是后花园的地方,此时推为平地,有几匹高头大马正昂嘶鸣。
纨绔们目瞪口呆。
“三哥,你最近喜欢上了这玩意儿?”谢宝树啧啧。
宋简议懂些:“不愧是三哥,喜欢的东西都与旁人不同,这马可金贵着呢,一匹就顶临安城一座三进宅院。”
“那这几匹得顶多少钱啊。”陈雪所结结巴巴算了起来,“一,二,三……”
“郊野还有个马场,里头还有六匹。”牧倾酒纠正他的说法。
这谢宝树就不懂了:“三哥,你说你好好的人养什么马?”
“就是啊三哥。”周岑叹息道,“在北疆风吹日晒的,好不容易回了江南繁华场,却不享受歌儿舞女反而天天在这鸟不拉屎——不!满地马屎的地方围着几匹破马打转,到底图什么?”
牧倾酒淡淡瞧他一眼:“这些马是好不容易从西域买回来的马种,并不是什么破马。”
纨绔们不以为然,虽然说马匹比较稀罕,但是对他们们这些人来说也不是什么稀罕物,
谢宝树嘀咕道:“养个一匹两匹出街时高头大马从御街上呼啸而过气气金吾卫便也罢了,何必养这么许多?弟弟们心疼你,如今好容易回临安了,便要带你好好松松泛泛。”
说罢就冲兄弟们使了个眼色,纨绔们心领神会一个个争先恐后喧闹起来:
“熙春楼的苏香香如今是临安魁,抚琴调香莫不高明,我买她一月,陪三哥!
如今有一种车船,不用人撑驾,只用车轮脚踏就就动,啧啧啧,春夜泛舟湖上,春月无边,身边佳人娇语,岂不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