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那些酒楼老板们也纷纷躁动起来。
他们本就怀着浑水摸鱼的心思,能拉下马一个是一个。何况有这齐老板当出头鸟,便也不担心官府报复,当即小声询问起来:“为何那小娘子能赢?”
一声高过一声。
齐老板得意洋洋,挺起了胸膛:“我输了便是自己技不如人,可若是别人使损招,那我也要讨一个公平。”
话音刚落,却见旁边的牛车上一个小娘子一把掀开车帘,笑道:“这可奇了,齐老板口口声声暗示别人使损招,却不知是何等损招?”
原来是恒曼娘。
老板们都噤了声,唯独齐老板还不住嘴:“说不定是请了老厨子在家坐镇做好的,有什么能耐!”当着官府老爷的面他不敢说行贿,可总有旁的法子证明。
孙老板却也站了出来冲县丞拱拱手:“钟县丞,我倒不是质疑,而是好奇。这一次的肚包凤我也只是在说书先生讲过,倘若今日能得一见,也是让我等开开眼。”
齐老板说什么钟县丞毫不在乎,可这孙横的面子不得不卖,他有个妹妹嫁给了何知府做妾,还有个女儿嫁到了临安府一户官吏人家。
于是钟县丞当即扳起脸询问曼娘:“恒少东家,既然别人都说你这菜是别人代做……”
此言一说,满场哗然。
齐老板第一个啧啧起来:“怪不得回回第一,原来请了人代劳!”
秦老板叉起腰来狐疑盯着曼娘。
欧员外一拍大腿:“早知道我也去请了老厨子出山!”
曼娘身边的金桔紧张不已,她昨夜在府里,压根儿没去过酒楼,莫非自己家大娘子当真是找了店外的老厨子代做?
完了完了,全称的酒楼老板可都在这里啊!
倘若被这么多人揭穿自己家大娘子,那岂不是丢人丢到满城?!!
不远处的茶楼里,恒老爷两口子紧张得站了起来。
今日宣读结果,恒老爷和恒夫人担心给女儿造成心理负担,便摆摆手说这桩事压根儿不重要。
可心里还是不放心,因而特意跟到了附近等结果。
刚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得措手不及。
女儿的厨艺虽好,可是肚包凤那种传说的菜肴又岂是寻常人能做得的?除非……除非女儿真的求胜心切走上了歧途!
恒夫人急得攥住恒老爷的胳膊:“老爷,这可怎么办?谁能想到曼娘那孩子寻了个老厨子?!”
“曼娘不是那种人。”恒老爷安抚夫人,自己却拔腿就要往女儿身边去。
原来孙横憋着的坏在这里么?
藏在幕后撺掇齐老板出头,他自己则藏身其后在关键时刻煽风点火,成功污蔑恒家。
曼娘摇摇头,淡淡问:“钟县丞,孙老板,不知两位要我怎么证明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