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窘迫慌张,似乎令他很受用,喉咙不住滚出愉悦的哼笑:“说得倒是在理。”
见他心情不错,棉棉立马顺杆而下:“我就知师兄是全宗门最明事理的,今日这事您尽可放心,我对内物件已熟知,清点一遍就知有无丢失。若有丢失,那就是入了贼,若非,十之八九是有人不小心碰倒的,师兄,您觉着对不对?”
问魈果真心情不错,莞尔点头:“不错。”
棉棉闻言眉目即松:“那么,明日待我清点好,第一时间汇报给您。”
问魈一怔,面前的小女人就弯头告起了辞。
“若无其他吩咐,我就先行告退了。”
问魈面色阴沉:“慢。”
披风紧裹的女人僵住转过了一半的身体。
这般转身,问魈才现今晚的她穿得很单薄。
薄到都能从披风上看到她丰美过人的两瓣t,被光线勾勒呈现出令人血脉偾张的曲线。
问魈沉沉眉宇间透出了狂意。
棉棉没有回过身,只是朝这边偏了偏脸,方才还流畅自信的声音,明显带上了些怯意:“问师兄还有吩咐吗?”
男人看起来倒和平常没有分别,说话的语气轻缓和煦,令人如沐春风:“明日是初一,晨时会有长老到此巡察……”声音略顿了顿,这一顿,一种无形的压迫感立马袭来:“若被看到这般凌乱,如何向大长老交代?”
棉棉硬着头皮争取:“我明天早点……”
“就现在,”他无情下令:“马上收拾。”
她咬了咬唇,最终回身,在他视线下蹲下了身,一只手从紧捂的披风内缓缓伸了出来。
是一只光洁圆白如藕节的手臂。
男人垂眸看着它,寂静的眸底隐有光弧烁动。
棉棉低着头慢慢收拾着:“师兄先回吧,这里有我收拾便……”
一个黑影从上罩了下来,将光线全部遮挡,也将她的声音一并带走。
她看到一只节骨分明的大手从一尺外伸了下来。
棉棉呼吸暗止,看着这只手轻轻拾起了她手边的一本书。
顺着这只手往上爬行,一双安静垂视地面的眼睛落入了眼眶。
眼廊深阔,剑眉入鬓,眼褶深得好似两只弯月嵌在眼皮上,眉心下的鼻梁干净挺拔,分外的英气逼人。
他觉了她的注视,但没有停止手上动作,也没有抬眼看她。
“不是要收拾么。”瓷般洁白的俊脸上,两片比女人还要美艳的唇,吐着平淡疏冷的话语:“抓紧时间吧。”
好像他们一点也不熟的样子。
可是……
她扫了眼他身后的杂乱,再望回跟前的男人。
可这个一脸不熟的男人,绕过了一堆障碍物非要凑前来挨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