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她是个女孩子,论动手揍人,当年在军校里,连很多男同学都不是她的对手。
她觉得面前的这个男人是真的欠缺一顿毒打。
什么去酒店慢慢跳?谁他妈要和你去酒店!?
去你个大头鬼!
而且,这人一整个下午几乎都和她待在一块儿,到底是什么时候抽了空竟然在风扬酒店里开了间房?
难道是她在梅记裁缝铺试衣服那会儿,他说出去抽烟顺便逛逛的时候?
谢寅见她不说话,这时直接将房间钥匙挂在她手里的包扣上,凑近她的耳边,试图继续挑战她的底线:“跳点儿在舞池里跳不了的舞。”
袁夕瑶感受着耳廓边他清冽好闻的气息,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什么舞?”
谢寅略作思考的模样:“你知道,跳舞有很多种类型。”
“比如,双人舞。”
“比如,在海外娱乐场很流行的那种……”
他隐去了最后几个字。
但她立刻就明白了他想说的是哪种舞。
脱衣舞。
袁夕瑶垂在身边的手已经紧紧地握成了拳,她用尽浑身力气克制住自己的摩拳擦掌:“谢副局长,你再多说一个字试试?”
谢寅感受着她浑身迸出来的杀气,似乎对她脸上扭曲的表情格外兴致盎然:“说一个字太少了,等会儿慢慢说……你想唱也行。”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刚想说要不我先送你上西天你再想你要说什么,却突然感觉到哪里有点儿不太对劲。
他那个“你想唱也行”,该不会是……
袁夕瑶轻一眯眼,抬眸朝他望过去,就看到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已经转过身离开了这个角落。
他大步往舞池边走去,左手却在身后对她轻轻地比了个手势。
一。
他的意思是——让她一个小时后去风扬酒店的房间和他会合。
-
卫颂他们那帮人在舞池里跳了舞,又在歌女的陪伴下喝了不少酒,到最后都大了,勾肩搭背着在那儿大声唱着一些走调的歌曲,时不时地放声大笑。
袁夕瑶从洗手间回来之后就没有再上过舞池,一边和没去跳舞的同事聊天,一边在心里掐着点儿算什么时候出去风扬酒店合适。
谢寅平时的人设就是孤僻不合群,所以他刚刚和她说完话后没了踪影,也没有人去追究他。
但她不一样,她毕竟是这场接风宴的主角,太早走会引起人怀疑,所以最好是挨到卫颂他们都走得差不多了,她再开溜。
索性这帮人闹到后来没了力气,家中夫人又来催,便由司机和随从一一扛着带回车上。
离和谢寅约定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时,她才终于得以脱身,可从百乐门到风扬酒店开车也得有个十来分钟,这会儿这个点,路上已经没有车了。
她正想着自己一路步行过去可能得迟到片刻,刚走到门口,就听到百乐门里的一个服务生快步从后面跟上来叫住她。
“袁小姐。”那是个看上去就挺机灵的年轻男孩儿,“谢先生离开前让我把他的车钥匙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