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梦侯几分无聊地转着手中羽扇,悠闲地踱着步子,不经意地一瞥,余光中一袭纯净夜光白衣角扫过花丛。
“恩……白衣如画,羽色当风,有美若此,吾幸甚矣。”策梦侯看美人的眼光想来是毒的,仅仅背影惊鸿一瞥,便心下微动,尾随而去。
绮罗生年年都不会错过洛下花会,而今年……却总未有往年那般自在。
刀者是要快意平生,而剑者……吾,吾怎能误了你的武道?
一时失神,牡丹坠地。
“惜乎哀哉,花中争艳,败者落尘无怨尤……却是便宜了吾。”骨节分明的手拾起落花,轻嗅,回眸时不掩目中惊艳:“含忧赏花,策梦侯本以为是雅事之忌,如今看来,讳言矣。”
“怎么说?”紫眸微闪,绮罗生慢慢展开雪璞扇……此人虽是出口略显轻浮,倒颇有魏晋雅士之遗风。
“魏紫姚黄,世人所好也,加之以冠冕,号之以天香,然不才所见,若为花中之王,何须俗物加身?花如美人,浓妆可,淡妆亦佳,粗服乱头,不掩国色,何况——”策梦侯将手中牡丹递送过去:“美人含睇,忧色上眉头,却是艳过这死物太多。”
这番讨好的话着实博了绮罗生一笑,摇摇头,扬扇挡住赠花的手:“既为国色,怎能说是死物?花友未免失之武断了。”
“非也非也。”策梦侯有心攀交,自是好话如珠“花友面前,何者敢称国色?”
绮罗生笑而不语。
“幸甚相会,但觉有缘,花友可愿把酒畅谈一番?”
“绮罗生却之不恭。”
第22章第二十二章祖师爷?祖师奶?
“好友起身了吗?”
“稍候。”
策梦侯很享受地站在门口听着房内窸窸窣窣的穿衣声,一时文思如泉涌,种种脑补的和谐段子从脑海里奔涌而出……有个美人相伴真好。
世间有一种纯美的人,雪白,纯净,好像一场幻梦。
“偕游几日,莫不静好……”
喃喃念着,策梦侯听见身后门闩一响,白衣执扇推门而出,犹带两分初醒的困倦,“好友,早。”
玉骨冰肌何如见,闻得初雪绽梅开。
内心叹了口气,策梦侯顿时感到自己快要向小清的方向转型了。
“三月流樱,得一友同游,赌书泼墨,把酒临风,其生之大悦莫过于此,安得十分岁月,无复其乐无穷也。”羽扇一摇,含笑道:“吾好作古调,向来多为人所不虞,如今得博好友一笑,无憾矣。”
紫眸弯成月牙,雪璞扇轻遮半面:“好友这般殷勤,小生受之有愧。”
“那便赏脸与在下一同游山如何?”
山……貌似很高。
绮罗生本能地有一种‘没有意琦行爬山不安全’的错觉,轻咳两声,道:“抱歉,吾昨夜偶感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