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霁看着下面可谓是嚣张的少女,心头一阵阵抽痛。
这个年轻弟子明明长得和她一点都不像,甚至没有她的一点风采。记忆里的那个人是热烈如火,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甚至杀意都不屑于遮掩半点。
她总是那样,将自己的喜恶杀念毫无保留的展于人前。
只是动手的时候,她喜欢看着自己的心情,是痛快杀掉,还是和猫戏耍老鼠一样,慢慢折磨到最后猎物实在是走入绝境无法反抗了,才杀掉。全看她自己的心情。
当他还对着世间保留一丝期待的时候,曾经怒斥她手段血腥残忍。
她听后哈哈大笑道,“你难道没有见过猎物捕食的时候,都会把猎物戏耍个半死,完全没有反抗的力气了,才会一口口吃掉,你怎么不去和它们说残忍。”
说罢,她纤纤细指动了动,缠绕在她手指间的红线也动了下。
“要不然你去找几个佛修,和那些野兽说道理去。”
“你!”
妖妖娆娆的红衣女子回头过来,像是故意逗他似得,抬手就摸上他的脸。
“你生的这么好看,看上去那么纯良。放心吧,我疼你爱你还来不及,绝对不会像对付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那样对你的。”
她眼睛里闪闪亮,他感觉受辱气愤难当。可他越是愤怒越是突怒斥,她就越是高兴。笑的头上的那朵茶花都在髻颤抖。
她没脸没皮,拿着所谓的礼义廉耻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他知道自己师门里的那套对她无用,索性沉默是金。
妖女笑够了,凑过来。她生的一张浓艳的脸,女人生的过于浓艳了,就容易沾染上俗气。而她偏生没有,偏偏是一股致命的妖冶。妖冶在她的容貌上化作了利刀,眉眼流转间,取人性命。
“离我远点。”
面前的妖女眨了眨眼,她嗓子里扬起嗯的一声,尾音上扬,带着一股慵懒的惬意。
落到她的手里,他宁可死了。
她凑近了,鼻子里漏出那么一点欢欣。
而后低头在他的伤口上吮了下,伤口被撕裂的痛楚顿时从肌肤上传来,他知道那是折磨他的方式。咬住了牙关,死活不肯泄露出半点声音。
她从他伤口处抬头,他身上的伤口都被她治愈的差不多,也折腾得他死去活来。但是她偏偏留下了他肩膀的那个伤口,时不时咬破吸血来满足她诡异的癖好。
但她也妥善照料,绝不让他那处伤口伤势加重。
她就是那样的,斯条慢理的折磨他,治疗他。
茶花的香味靠近,她贴在他的唇上,侵略浓厚的突破他的唇瓣,不管他紧咬的牙关,将他嘴里扫荡了一圈。
这样放荡的女子,他从来没有见过!
“无耻之尤!”
她好整以暇的望着他,带着居高临下的睥睨。她低头下来,在他耳边道,“你的味道很甜。”
她最后把他放了,她的作风和他知道的那些魔门没有任何区别,随心所欲,肆无忌惮。她做的事,随便拿出一件,都是百夫所指。
她却不但救了他,反而把他放了。
再次见到,她满脸漠然,对他似乎从未见过。对他的同门下手狠辣毒绝,绝不留活口。似乎两人从来没有遇见过。
隔着几十年,往事在心头浮现如同昨日。
那时候想不明白的事,放在如今或许能想明白。她是那样张扬肆意的人,正道宣扬的那些条条框框,于她而言不过是个笑话。
他曾经以为自己对他来说是特殊的,不然她也不会几次把他救下。可他以为她对他有特殊的情愫,最后证实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
场下的那个使灵犬的女子整个人被冰给冻住了,偏生不是整个人都被冰封住,而是露出了一截,她的手被严密的封在了冰块里,动弹不得偏还意识清醒。
皮肉给冰剑给破开的时候,其实是不疼的,甚至能不被人察觉。
阿曼脸上血痕交错,明苑化了十几道细小冰棱,又以冰剑相诱,让阿曼竭力应付无力顾及头脸。
阿曼看着自己湿漉漉的一片,血从脸上滴落下来,蜿蜒在身上的冰块上。
“啊!”
阿曼惨叫。
脸面是一个人最重要的,不管男女都是如此。瞧着那个弟子下手的狠劲,这脸上能不能恢复如初还真不好说。
上面的峰主们有惊叹那女弟子深藏不露的,也有感叹下手太狠的。
还有些峰主偷偷看了齐霁两眼,齐霁十年前不知出了什么事,突然走火入魔,经脉逆行。闭关两年出来,转危为安,但行事作风诡异。
没有惹到他也就罢了,若是惹到他,别说魔门,就算是正门同道,也比刚才下面那口出污言秽语的女人好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