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好男风
段书锦从来没有这样想逃离过,他被亲得喘不过气,嘴唇又麻又疼,可萧韫还不肯放过他。
气急的段书锦用牙齿咬了萧韫一口,趁他顿住之际,再抬脚踹他,而后往旁边一滚。
成功逃离虎口的段书锦靠着石壁喘息,还不忘用余光防备地盯着萧韫,怕他再像疯狗一样亲他。
他后悔了。不该用萧韫唯一骗过他的事来下猛药,骗得如今还算稚嫩的萧韫对他心生愧疚,从而起了弥补的心思,下意识相信了他说的所有话。
他习惯了和萧韫相处浓烈炽热,而不是他一头热,追着萧韫一人跑。
这个朝代的萧韫如今是勾到手了,他也吃到了苦头,谁让他没有早点想到,无论身处哪个朝代,无论年纪如何,萧韫的本性都不会变。
怪这个朝代的萧韫端得太好,他还真以为他坐怀不乱,脸皮薄,谁知是个藏得深的。
段书锦越想越气,不由得挪动屁股,坐得离萧韫更远了一些。
视线一直黏在段书锦身上的萧韫见此,添加柴火的动作不由得一顿,而后假模假样劝道:“你那边火小,不暖和,坐过来一点。”
“我这挺好的。”段书锦才不信萧韫的邪,伸出手自得地在火上烤了烤,明明这边也挺暖和。
呵。过河拆桥,亲完后就不认人?
萧韫一下把手中准备添进火堆的柴火丢了,还坏心眼地暗暗用脚勾出几根柴火,把它碾灭。
这样火堆虽然还在,一时不会感觉到冷,但迟早会冷的,他等的就是段书锦冷的那一刻。
一切都在萧韫预料中。独自坐在一边的段书锦没一会儿就感觉到冷,伸手不断摩擦冷的臂膀,却硬撑着一口气,不往萧韫那边靠去。
“柴火不够了。可以一起取个暖吗?”眸中笑意一闪而逝,萧韫适时开口。
段书锦早就在等这句话了,因此萧韫话刚落,他就已经挪回他身侧,和他贴得紧紧的。
甚至在觉得不够暖和后,段书锦干脆坐进萧韫怀中,头埋在他胸膛,满意地找了个位置,闭上眼休息。
这一切举动段书锦都做得自然且理所应当,可苦了刚刚亲过人尝到甜头的萧韫,费心忍耐心中的意动。
第三天时,萧韫扭到的右手终于好了一些,能勉强用上劲了。
他轻轻把怀中还在睡觉的段书锦放到地上,解下外衫给他盖上,轻手轻脚出了洞穴,前去探查情况。
段书锦带来的干粮早在昨日早晨时便吃完了,他们剩下的时间都是吃的干粮果腹。野果又苦又涩,仅能用来充饥,味道并不好。段书锦虽然从来没抱怨,但萧韫看在眼里,心中不是滋味。
他恨他手在这时扭到,用不上劲,怕对上野兽毫无办法,不能走太远找食物给段书锦充饥。
好在如今他手好一些了,他们可以想办法回营去。
萧韫在洞穴周围探寻了一圈,现情况并不客观,那些不知道属于什么野兽的粪便越来越多且离洞穴越来越近,想来是把附近当成它的领地了,也许迟早有一天它会找到洞穴去。
不再过多逗留,萧韫翻身上树摘了几个野果,赶回洞穴。
听到动静,段书锦刚好睁眼,迷糊地看过来。在现萧韫怀中青翠的野果后,他彻底醒了,不满地抱怨道:“你出去找吃的,怎么不叫我?”
“这是我应当做的。”萧韫眉眼柔和下来,意有所指。
他和段书锦将来既然会成为夫夫,他自然应当多照顾他一些。
听出萧韫的言下之意,段书锦羞恼地瞪他:“你……油嘴滑舌。”
任段书锦如何想也想不明白,为啥如今的萧韫和后世的萧韫越来越像了。
吃过野果,段书锦便跟在萧韫身后,离开了洞穴,谋算起离开崖底的事。
站在悬崖底下,望着十丈多高的陡峭悬崖,段书锦顿时觉得惊心。
这么高的悬崖,四周又没有别的路,难道他们要生生从崖底爬上去吗?
他自然是不怀疑萧韫有登上悬崖的本领,他是在担心他拖萧韫后腿。
萧韫一眼看出段书锦心中的忧虑,却并不去戳穿他,也不出声安慰,只是从崖岸上生生扯下一根结实的藤蔓,便身手矫健地爬上峭壁。
即使右手使不上多大的劲,仅有左手能用,萧韫的身影依旧飞,轻松得像是在平底漫游。
将藤蔓套在结实的树干上,萧韫这才猛地撑树滑下来,三五步落在段书锦身侧。
“你抓着藤蔓先走,我在后面护着你。”
见萧韫从始至终都没有不耐烦,嫌弃他是个累赘,反而事事将他考虑在内,段书锦心中的不安顿时消散。
他重重点头,不再推脱,转身抓着藤蔓登崖。
段书锦早年生存艰辛,后来却是在众多人的娇养下长大的,也算是金尊玉贵,十指不染春水。
因此爬陡峭的悬崖于他而言,算是一件难事。
他的手掌被藤蔓锐石磨得生疼,脚底时而打滑,若不是萧韫在后面托着他,他恐怕早就重坠落崖底。
爬了近一刻钟,出了一身汗,段书锦终于爬到了头。他顺着崖岸攀上去,坐好后准备拉萧韫上来,却在看见前面有什么后,脸上血色尽失。
“萧……萧韫。”段书锦怕得声音都是在抖,身体更是控制不住地往后缩,坐到了山崖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