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满脸的郁卒:“我大一时候,第一次做外采作业的时候,就遇到了这个人,他当时也是这么回了我两个字。”
人对于自己人生中第一次专业上的失败,总是会印象深刻。
迟等脸上便更加兴盎然了起来:“当时问了什么问题?有留下跟他有关的影像资料吗?”
女生撇了撇嘴:“当时哨塔颁布了的精神稳定类药物管理法,我们老师让我们在校园进行随机采访,看众人对这个规的看法。”
迟等可以想象,自己最开始见白年的时候,对方身上那种看不起任何事物的高傲态度,迟等觉得好玩。
而后又想到,如果当时来治疗室找他的“白年”,是一个脾气温和、礼貌待人、负有责任又为人师表的“白年”,他们的关系会生什么变化吗?
迟等想到这里,不由自主地冒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无法想象这样的白年。
迟等眯着眼睛看了面色不爽的女生。
如果这个世界上的白年,是那种性格的话,迟等毫不怀疑,他在登堂入室白年家的没多长时间,就把白年连骨头带肉的吞进了肚子里。
他唯一能变成正常人,且成功维系了一顿稳定关系的原因,也只有这个情绪稳定、又对诸事不耐烦、看不起大多数人的白年,能够控制住他,能够托住他。
迟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问女生:“当时的采访资料还留着吗?”
女生说:“我的每一份作业都会存档。
你想要干什么?”
迟等想了想,最后看了眼女生身后的镜头,他笑了声,随后往后指了指:“能不能请你帮个忙?我也帮你完成的一下你的采访作业?”
白年在教学楼门口等了有一会儿,迟等才姗姗来迟。
白年瞥了迟等一眼,用眼神询问对方在做什么?
迟等笑嘻嘻的:“做了个采访嘛,帮助一下同学。”
白年嗤笑:“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乐于助人?”
迟等笑:“从今天开始的。”
两人拦了一辆车,艾文大学回了家。
本以为几年时间,家里的应该一片狼藉,破败不堪。
白年下车,准备回家找自己放在家中的钱结账,推开院门,却现自己院子的杜鹃花仍旧开得鲜艳异常。
这间房子跟他离开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他缓慢地打开里屋的门,走到书房里,从自己抽屉里拿出自己习惯性扔在里面的钱。
那叠钱仍旧整整齐齐地放在抽屉里,白年抽出两张,不急不缓地走出去给司机付了钱。
迟等站在院子里:“生什么事了?”他闷着嗓子笑,“还是白老师跟我浪迹天涯几年时间,都是我在做梦?”
白年说:“我十八岁的时候,决定从老师家离开,自己一个人住的时候。”
他顿了顿,突然失笑,“这间房子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像是永远都有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