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年站在沙前眯着眼睛盯着把自己卷在毯子里的迟等。
他开始以为在院外时,迟等骤然服下软来,是因为自己预判了对方的行为,从而动作迅地把对方捆绑起来,又痛揍了一顿,气势压倒了对方,才让对方愿意败下阵来。
在白年的以往认知里,哨兵与哨兵之间的战斗,就像是地下城的“斗兽场”一样,一方把另一方打到站不起来彻底服输,这才是哨兵之间的战役。
而照刚才的情形看来,即使是处于亢奋的“兽性”状态下的迟等,也能够在某些话中压下自己亢奋的情绪,恢复到能够沟通的理性状态。
——需要一个关键词。
白年想。
他需要一个明确的关键词把迟等拉回来。
白年神色冷静地盯着毛毯裹起来的一团,他抬起腿用膝盖抵在迟等的腰腹处,他伸手一把扯下了迟等遮住自己脸的毯子。
迟等刚洗过已经微干的头有些微微卷曲,乱糟糟地散在沙上面。
白年盯着迟等弯下腰,他挑了下眉,慢条斯理地说道:“下次你再控制不住你的亢奋,我就阉了你。”
迟等咕咚一声,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从毯子里面伸出手,一把拽住了白年的衣领,他力气大到白年的睡衣直接崩坏了几颗扣子,扣子噼里啪啦直接弹到了迟等的脸上。
白年眉头一跳,一丝不悦爬到了眼角。
迟等拉扯着白年的衣服,十分努力地想要把白年拉到自己的身上来,白年的衣服都被他车到完全变形。
他喉间充斥着气音,眉眼间的兴奋感又一点一点地炸开来。
他的嗓音像是漏了气的氢气球,滋滋往外喷着气。
他声音又慢拖得又长,正常人听见肯定会觉得自己面前的人是个变态。
“白老师——”迟等张嘴说,“我好想杀了您啊。”
他像是在说自己吃饭、喝水一样随意。
“我要杀了您,剖开您的胸膛,生吞下您的心脏……唔——”他话还没说完,白年修长的手掌直接一把按住了他的嘴巴。
“闭嘴。”
白年冷声道。
迟等眨了眨眼睛。
白年冷眼盯着迟等的眼睛,随后从嘴巴里吐出了两个字:“小白。”
“……”迟等又眨了眨眼睛。
他以为白年会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然后他就可以因为白年甩在他脸上巴掌所带来的疼痛而更加亢奋。
白年松开捂着他嘴巴的手,手心在他脸上擦了好几下他的遗留下的口水,脸上表情带着嫌弃,嘴上吩咐道:“以后我叫你小白的时候,你必须得立刻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迟等微微歪了歪脑袋,整张脸上都充满了莫名其妙的疑惑。
白年用迟等的头继续擦手。
“小白。”
他语气平静温和,像是在叫一只家养的宠物。